‘他和这些怪物打了一整夜?视频里居然就放了十分钟?’
‘还没结束,这只是两只小怪被解决了,兽王还没动……它要动了!’
‘风暴眼消失了……日!三首魔龙!王者基多拉!’
兽王显现,未知生物的王,站在兽潮的最顶点,怪物中的怪物。
最为惨烈的鏖战也从此时此刻,刚刚拉开序幕。
整个余下的二十分钟,不再是酣畅淋漓的交锋,而是险死还生的厮杀。
起初天魔似是气力枯竭,一退再退,直至一刻,他突然停下,回头看了眼背后,摇头不再退后。
因为退无可退。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以伤换伤。
越明亮的画面,越是令血色鲜明鲜艳,激烈厮杀的同时,伴随着伤势的不断增加扩张,撕裂的皮肤,断裂的骨头,粉碎的山石,太多地方都留下了血迹和伤痕,潇洒的白衣也迅速变得血迹斑斑,染上了血迹的衣着不再飘然,而是沉重的挂在背后,滴落着血迹。
‘我蚌埠住了……’
‘别这样,真的别这样……’
‘总有人要流血的……’
‘可他也是人啊’
不知多少人看到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纪录片之中并没有过分的煽情,没有让人想要落泪的冲动,只是会感到有把钝刀子在心底刮着肉,不是很痛,没有刺骨,但很不舒服。
记录的片段里,天魔挥出了惊世骇俗的一剑,将最后一份力量用尽,鲜血从伤口中溢出,这一次是止不住的溢出,血迹斑斑终究变成了血色满衣。
他颓然后退半步,第一次流露出疲态,鲜红染红了衣服,也在脚下汇聚成血泊。
屏幕后的很多人内心一咯噔,生怕他会倒下去,想要说什么,可很快意识到,自己看的是纪录片,说什么都是听不到的,这些早已发生过了。
……已经结束了。
青龙从西方游曳而来,纪录片的第六集进入最后尾声。
仍然是之前的女声,她开始缓缓念起旁白,说起记录的尾声。
“兽王死了……被击杀于渝州之东。”
“此战历经十二小时以上,从深夜至正午,血流成河。”
“军方损失轻微,无人伤亡,仅损失侦查观测器械若干。”
“他赢了这场大战,然后便离开了。”
“他还有一场比赛要赶,还有一场未决的胜负。”
“甚至来不及歇息一会儿,甚至来不及换一件衣服。”
画面开始过度,定格中央的血衣没有改变,从血衣到血衣,只是场景不再是山崖和蓝天,变成了室内的灯光和座椅;四周不再是兽潮和兽王,而是场馆内的观众和媒体。
可过度前后的画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他直面了兽潮;也直面了人潮。
前者将他视作生死大敌;后者置他于不义之地。
变化?有吗?好像有,好像也没有……或许在他看来,兽潮比人群更好理解。
“我不清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擂台是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