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道血色侵来,铁升五指一划,如同划出五道血色丝线。
君九言双剑出鞘,一青一紫,联袂抗衡。
仅一交锋,双剑尽曲折,紫青二色不显,血色入地,如猛兽利爪。
君九言脸色剧变:“万象境!”
……
“哟,这不是谢宝玉么?许久不见,这么拉了。”
房门被推开,白衣青年踏入房门,笑意盈盈,一开口便是粗鄙之语。
大厅内的谢宝玉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打扮像个儒将,手里捧着一本书,挑灯夜读,像极了刻苦用功的高三人,一丁点也不像是食人心肝的魔头。
“你是何人?”谢宝玉盯着白泷,随后又看向骑士:“为何带他过来。”
言语听着平淡,但眸子深处已经泛起红色。
骑士头领当即以为自己被耍了,正要愤怒的拔刀,却见到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刀柄顶端,只用了一根手指,竟是让他根本拔不出刀来。
白泷淡淡道:“你急着投胎?”
骑士头领如堕冰窖,后退半步,谢宝玉此时起身,他也看出白泷的修为不凡,却根本看不出深浅来,仔细打量几眼,确信自己真的不曾见过,他稍稍眯起眼睛,仔细观看:“阁下找我,有事?”
“是你有事找我。”白泷淡淡的走上前,寻了个座椅坐下,老神自在:“卖人肉包子,被我砸了一个。”
“就是因为这种小事?”谢宝玉倒是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对方来寻仇。
“你不给我点颜色瞧瞧?”白泷指着自己:“我都打上门来了。”
“说笑了,我还没到强弱不分的程度。”谢宝玉淡淡道:“阁下实力,我看不出深浅……不过我啖人心肠多年,看人也能观出不同,阁下绝非寻常来头,不是佛门,也不是寻常武夫……”
“隔着肚皮也能看出心肝?”
“自有办法。”谢宝玉神秘道。
“你会望气术。”白泷瞥了眼谢宝玉,一语道出对方实力源头:“你吃人心肝和夺人气运是一个套路,我本以为你走的是魔道血灵之类的路子,可实际上你寻求的不是气血,而是气运……这走的路子是邪门中的偏门,练气练的是气运,吃一个贵人能顶得上几百个凡人,难怪你早些年专杀贵胄。”
食人妖魔被道破真相,却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默默合上书卷,倒了一杯茶:“胡乱猜测,无凭无据。”
“是吗?那我继续猜一猜……你的方法有很大的漏洞,姑且借了儒释道三教之力的武夫,往往都会落得在天王之前不得寸进,哪怕你走的是偏门路子,也肯定摸到了瓶颈期,索性来这种地方躲着。”白泷嗤笑:“别说是天王境,怕是大万象境你都不可能走得到,可以说是终生止步,这还不如血灵大法,好歹能通过化功能减缓副作用。”
“你……”谢宝玉深深看了眼白泷:“阁下就是特意来跟我说这些?”
“倒也不是,本想着用你做磨刀石,可现在已经没兴趣了。”白泷淡淡道:“你现在已经是空架子,打起架来捉襟见肘,生怕把气运挥霍一空,毕竟这边塞之地可没有龙肝凤胆给你尝。”
谢宝玉手中杯子呈龙卷状,水流激荡,杯壁碎裂,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垂垂老矣不能干饭。
一双泛着暗红的视线看向白泷:“我算是明白了,你砸铺子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故意引发骚动,让人引你来,你是想杀我拿了我谢某头颅去名扬天下!黑榜悬赏确实价值万金,可你确定自己拿得走么!当真以为我多年不走江湖,就会任人鱼肉?”
白泷不惊不惧,反而笑出声:“之前也有一个人和你说的台词差不多。”
“什么?”
“银手飞僵魏槐。”白泷搓着手指:“他也是隐居在鬼市里,说了类似的话,然后就被依红泪杀了。”
谢宝玉眸子渐赤,冷笑连连:“依红泪竟是男人?”
“你误会尼玛呢?”白泷怒视:“老子当然不是依红泪!”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来自南唐的哪个门派,还是来自大秦!”
“如果我说,我都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