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军伍中待了七年,觉得了无牵挂后,才是彻底的走上了江湖路。”
“那段时光,说是快意恩仇,但也没少滥用这把刀,随意乱杀人,后来想一想,自我放逐大雪山,也未必没有躲避仇家寻仇的意思,不是怕死,若是怕心头有愧。”
“老夫当年从未想过世间如何,所思所做均是为了自己,武道一路却也走的很自然,只是我自认为还不够资格登顶天下第一,直至后来老夫遇到一人。”
“他是在我之前的‘天下第一’。”
“与之同游三载时光,我见识到了许许多多。”
“他死后,我一步天王境。”
“当日,我明悟了这一刀。”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老夫竟是忘记了自己的刀是什么名字……”
“之所以出关,除了世人所猜想的那些之外,我也是觉得倘若再不出关就会老死在那座山神庙里。”
“现在……那股浑浑噩噩的感觉终于不再,现在头脑才清醒了许多,能说些正常的话了。”
白泷平静的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烈圣目光悠远:“有些话说了,才能走的明白些。”
“老夫坐守雪域六十年,可曾有一头雪域妖蛮跨过边境线?天下第一如此之久,可曾拦过后辈的路?”
“白泷,并非老夫有意刁难你,倘若你是寻常人,或是寻常天王境,我绝不可能为难于你,甚至很乐意把名声送你,一如老夫当年成就了刀法第一的北落师门。”
“老夫所求的不多,无非是给天下人,给这片江湖留下点什么,当年天下第一拉着我游遍人间四域,老夫又岂能甘愿老死在那座山神庙里,最少也该留下一道痕迹。”
“江湖可以忘记我,却不能忘了我的刀。”
“倘若你赢了老夫,从此便是天下第一。”
“刀和名声,你大可以取走。”
“如何取舍,如何抉择,皆由你定。”
白泷点头,吐出一字。
“好。”
他不会去傻傻的问,死了又如何。
烈圣的话已经到头了,他已经忘了许多事,证明他也是大限临近,也许还能续很久,可他已经不情愿老死在风雪里,这是他的最后一趟江湖。
所以他不会留手,也不能留手。
留给白泷的选择仅余下一个。
——活着,赢下。
这就是江湖,也是江湖里最大的道理,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刀更快,谁就能让别人听你的道理。
白泷应答的那一刻起,这一战也即将迎来最终落幕。
异乡人逆转真气,尽全力冲击最后一道心口窍穴的封魔钉,同时超负荷运转异象。
他很可惜自己没本事学着爱尔奎特来一招月落,但同时也庆幸,即便他真的释放了月落这一招,也未必能赢。
他苦思冥想许久,却发现自己根本已经黔驴技穷,招式用尽,压箱底的招式早已不存在,唯一可行的是……
五种天王异象,同时释放,开闸!
雷珠当空,天雷鸣响,天劫之龙;
白云翻滚,龙蟒显化,云气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