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生活算是比较惬意的,白天的生活节奏比较快,到了夜晚便来到了娱乐时间。
大人物和人上人们可以去高端会所和红袖青楼寻欢作乐,寻常百姓也能去挑个好位置听听戏,去酒馆里喝口酒,有点钱还能去赌坊里摸两把牌过过瘾。
可这里是帝都。
随便掏出一块板砖从楼上丢下去,砸中的都可能是个江湖人,也可能是个官宦士大夫。
阶层的差别在这里体现的很明白,不同的地方划分出的不同街区,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
而在这大秦中最为神秘的禁地,莫过于那座禁城了。
禁城是禁入之城,城中之城,这里面居住着大秦中最有权力的家族,笼络着苦境中域超过半数的土地资源,可以说是将天下繁华摄于掌心。
而如今的大秦也要迎来封建王朝必将经历的一次阵痛期,就和女人的每月之事一样,帝王换届,则必会有皇权相关的纷争,事实上任何制度都一样,就连远方的漂亮国也同样是数年一度的选举,政令出白宫,不过几年又被颠覆,可谓朝令夕改,这么看来,或许这边的封建王朝的统治反而靠谱点。
在一座大殿之外,有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站在紫微宫之外。
在这冬日中,空旷而缺乏人气的禁城里,空气是冰冷的,哪怕是穿着黄衣,披着红袍的中年人,也仍然有些手脚冰凉,可他知道自己冰凉的手脚,不是因为这天气,武者不惧寒暑,他好歹也是个先天,总不至于如此不堪,之所以手脚冰凉,是因为宫殿内迟迟没有回应。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只是听着宫殿内不断传来的咳嗽声,皱起了眉头。
宫殿里终于是有了动静,一名穿着青衣的白发老者走近,见到中年后恭敬的走近:“太子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这要是冻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父皇还是不肯见我么?”中年人问道:“一句话也没有?”
“陛下身子越来越弱,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老奴说什么他可能都没听清,更别说召见殿下了。”青衣公公露出无奈的神色。
太子看了眼这位公公一眼,平静的问:“刘公公,照顾父皇,辛苦你了……”
“老奴该做的,老奴六岁进宫就在服侍圣上了。”
“据说刘公公过去是父皇的影侍,后来父皇登基了,你便成了他的贴身总管。”太子淡淡的问。
“是的,太子殿下能这么了解老奴,老奴深感荣幸。”
“可做了一次影侍,会了解太多秘密,按照规矩,父皇走了,你也是要去殉葬的。”
青衣公公为之色变,随后恢复了正色:“老奴并无怨言,这命本就是圣上给的。”
“不,该说的话,是先帝,还有皇家给你的,同样也是你自己的成就,毕竟当初那批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太子抬起手,看了看指甲上的月光:“可惜你一个大万象境高手,就这么折了,对我赵家也是大损失,我也认为殉葬真的是个可有可无的制度,礼部尚书,嗯,一直都挺支持本宫……”
中年人招了招手,后方有人递来暖炉,而太子也不乘轿子,只是瞥了眼青衣公公,灯笼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你好好想清楚,是为赵家贡献一份力,还是留着去陵,想好了告诉我……不过,要尽快了。”
青衣公公抬起手鞠躬弯腰,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等到太子走远了,他才直起腰,叹了口气,看向有些晦暗的大殿,露出几分苦笑……这皇权的争夺,总是如此,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这个旧人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总少不了要挨点风吹雨打。
太子远走几步,一道矫健人影贴近,同样是一名公公,白发苍苍,只是样貌更加年轻。
“殿下……”
“曹公公,你觉得我说的有用吗?”太子挥退了两侧的下属,独自和青衣公公说着话。
“作用有,但他的想法肯定不会改变,刘老鬼的确对赵家非常忠诚,不论皇权如何更迭,都不会倒向新主,况且他也有把握不会被人杀,殉葬有或没有对他没什么区别,只是听着好听不好听罢了。”曹公公淡淡道:“有他守着陛下,没人能做的了什么。”
“曹公公也不行?”
“刘老鬼是大万象境,能杀天王境……而曹某最擅长以万象破天王异象,江湖评价的几句话,差别已经凸显了。”曹忠毫不避讳道:“一对一交锋,曹某不是他对手。”
“我也舍不得让曹公公去和他这老倔骨头拼死拼活,只可惜他不识抬举,这么多年来,对本宫爱答不理,真是恼人,他日我若登基,必教他高攀不起!”太子握拳砸在墙上,随后狠狠叹了口恶气:“父皇可是真的会收买人心,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办法,能让两名医仙轮流为他续命,活生生撑了十五年。”
太子心头恼怒,倘若不是这老头子不肯死,活生生撑了十五年,他早就该登基了,做了二十多年,接近三十年的太子,他心中多么憋屈,可想而知!
可皇帝不死,他又能如何?只能隐忍!没日没夜的盼着他早点死。
一年前,皇帝病来如山倒,这次医仙都说没把握,撑不过多久了,当时太子就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