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是你的权利。”白泷毫不意外:“如果你能答应,我就不用来了。那就别怪我动手去抢。”
“我可以赔偿!”柳子翎说:“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我可以……”
“毕竟道歉和赔偿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法律是对道德的最低要求,给钱就能杀人?于情于理于法都是狗屁不通。”白泷冷漠道:“别在这儿跟我偷换概念!”
本人跟罗老师学法这么久,不是只看张三爬粪坑了!
柳子翎神情复杂,目光诚恳道:“我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和白公子谈一谈,我生平极少敬佩谁人,你无疑是排在前列,我是万万不情愿和你为敌,难道没有一笔勾销泯恩仇的选择吗?”
“有。”白泷拉长了腔调:“还~她~命~来~~~”
柳子翎还是摇头。
“那就是没得谈咯。”白泷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剑累——!”
他抬手一招,满堂剑气沛然。
“白公子!”柳子翎终于捏碎了手中茶杯,他拍案而起:“我也并非是垂涎于那三十年寿命,而是不得不这么做,我年纪轻轻要这些寿元做什么?我柳子翎绝非作奸犯科之人,只是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点苦衷!你可否听我把这些话给说完!”
柳子翎的眼中闪过很多回忆,瞳孔里倒映着往日风景,即将开口。
“那年,我十七岁……”
“且慢。”白泷直接挥袖打断,随后冷淡道:“我不听!”
柳子翎:“……”
白泷继续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柳子翎打好的腹稿和酝酿的情绪当即一泻千里,他的表情有点蚌埠住了。
明明是一副想要将秘密诉之于口的态势,却硬生生被强制打断的瘪了回去。
他有点破防了。
讲道理,你千里迢迢的来找我的麻烦,难道不应该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拿这三十年寿元是图个什么,我到底有什么苦衷,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理由。
你难道不好奇吗?就算你不好奇,那观众朋友们不好奇吗?
我都要说出口了你给我打断了。
不听不听算什么玩意啊,无理取闹么,小孩子撒泼么!
柳子翎很清楚,白泷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唯一规避干特娘的一架的办法便是讲道理,他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这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诉之于口……
可白泷一句话就堵死了他的所有下文。
“我知道你想劝我,我也知道你想跟我打感情牌,但我劝你别白费功夫,因为我早就心如铁石。”白泷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走上这条不归路,且死不悔改,那不是我该去关心的事,我又不是你的亲人和朋友,我关心的是怎么拿回你抢走的东西,并且让你再也没胆量继续伸手。”
柳子翎一阵气闷,同时不禁恼怒:“你,可以体会一个小乞丐的失去,却不肯去关心其他人的苦衷?这独孤城在你眼中,还不如个小乞丐重要?”
“这是两回事。”白泷回道:“等我拿回她的,再听听你的苦衷也不是不行。”
柳子翎冷怒极反笑:“好,好,好!”
他连续道出三声好:“真不愧是神魔莫问,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般人物,一条路走到死,撞破南墙也不回头,当你为风璃废了自己的开天剑道坠为废人时,我就该明白,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疯子。”
他怒视着眼前的白衣风流:“神魔莫问,你以她为理由选择对抗南唐的半壁江湖,狂妄如你,也该知道这件事难如登天!”
白泷挑眉戏谑。
“你急眼了?”
“你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