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是汗,我得先帮他擦擦,大夫说了,得先帮他冷身子,他再烧下去的话,就要冒烟了。”星羽拿了一条湿巾坐在床沿,让他躺下后,开始帮他擦胸膛。
冷水一沾上他的热烫的皮肤,让他震了一下,展昱观蹙起眉宇,意识恢复了些,可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
查六原要说什么,可张了嘴却没吐出半句,只得走回桌边喝酒。他吃口花生,想了一下才道:“小星儿?”
“嗯?”星羽头也没回,正专心地擦拭著展昱观的手臂。
查六咳了一声,一会儿才道:“小星儿,是师父不好。”
他的话让她吃惊地抬头。“啊?”
“咳……”查六又咳一声,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师父教你练功、教你识字,可就忘了教你些……”
“什么?”星羽一脸疑惑。
“教你……男女避嫌之事。当然啦!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生著病是不?所以,师父就假装没看见,可以后你得跟男人保持些距离,知道吗?这样坦诚相见,太不像话了,若让人瞧见,那话可就说得难听罗!”查六正经八百的训示道。
星羽愣了一下。“我是为了救他——”
“师父知道,可别人不知道,是不?引起误会可就麻烦了。”查六又道。
“会有什么麻烦?”星羽不解地问。
“当然是责骂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与男人不乾不净,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他加重语气说。
星羽实事求是的道:“这儿就您跟我,谁会传出去?”
“你——”查六不悦的瞪她。“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您说什么啊!徒儿哪儿气您了?”星羽仍是茫然不解。“而且,您不是向来我行我素,不管别人说什么的吗?”从小到大,师父一向随心所欲,连对庄主也毫无礼数可言,怎么这会儿他竟教起她礼数来了?
“这不同,那可是关系到你的名节。”查六喝口酒。“男女之事,能避就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这男女靠得太近总不好,容易乱人心智……”
“怎么个乱法?”星羽一脸好奇,师父从没跟她提过这事。
“这……靠得近,就会肌肤相触;肌肤相触,就容易产生情欲;这情欲嘛……”查六忽然住嘴,似乎发现自己讲太多了,望著徒儿一脸好奇的模样,他假装咳了一声,骂道:“好了,这不重要,问这么多做什么?!”
星羽莫名其妙的挨了骂,一脸不平。“是您自个儿开的头,怎么骂起人来了?”
查六局促不安地咳了几声。“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反正你记住师父的话就是了,男女要避嫌,不能这样衣不蔽体的,成什么体统?!”
“都说为了救人嘛!”星羽皱眉。“再说,又没人瞧见。”
查六瞪她。“师父不是人吗?”
闻言,她立刻转为笑脸。“师父是自己人,没关系!”
“荒唐!”他拍一 下桌子。“就知道你没把话放在心上,跟我说一遍——男女要避嫌!”
“师父,又不是小孩上学堂,什么跟我说一遍。”星羽忍不住捂住小嘴偷偷窃笑。
查上八又拍桌子。“你说不说?”
星羽生气地用力擦拭展昱观的胸口,一口气擦到肚子后再往回擦。“男女要避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展昱观呻吟一声。要命!他可不是木板,她是想刨下他一层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