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门关一带。”掌柜的说完,又埋头逗鸟。
听到这,二人皆有些迟疑。
从江州到漠北峪门关,差不多是从南到北,横跨了整个大渊,路途之远自不必说,途中的艰难险阻必定少不了,且她二人还是在逃罪犯的身份。
想到这,二人神色凝重地回了家,郁春岚还在凌香阁同姑娘们抢脂粉,尚未回来。
“风险过大,咱们得慎重。”计云舒坐在桌案前,叹了口气。
姚文卿也点头以示赞同:“且掌柜说的,那老道想成仙近乎疯魔,这书中的话是他臆想的也未可知。”
说到后半句话时,二人心中的希冀与雀跃,都莫名地淡了些。
想想也是,二人在这时空飘荡许久,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可能回家的希望,却又被告知,这希望很可能是别人随口胡诌的。
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二人在正厅里沮丧地坐了半个时辰,郁春岚回来了,她一回来,立马驱散了厅堂里落寞沉重的气氛。
“青玉!我买了你爱吃的灌糖香!快来尝尝!”
郁春岚仿若勇猛的汉子,捧着将要把她淹没大小包袱进了屋,把计云舒和姚文卿弄得哭笑不得。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将人家的铺子都给搬空了啊!”计云舒扶额苦笑。
郁春岚嗔了她一眼,甩了甩衣袖:“你少来!哪有那么浮夸!”
说着,她瞧见姚文卿手里拿着破烂不堪的书,语气有些嫌弃。
“你俩出门这么久,就买了这么个破烂回来?”
二人一怔,有些尴尬。
计云舒讪讪笑了笑,解释道:“这书挺有意思的,你看么?”
“我不看。”
郁春岚朝她撇了撇嘴,转身进了房。
平静的一天到了夜里变得不平静起来。
姚文卿是在心里默默记着日子的,之前计云舒每月来癸水,都是疼得死去活来,小脸发白,一副将要去了的模样。
这回他早早地备好了红枣姜汤与汤婆子,算着时辰,轻轻叩响了计云舒的房门。
“青玉?你还好么?”
虚弱的应声从屋里传来,他依言推门而进,只见床榻上女子的情况比以往更糟了。
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耳侧,榻边的痰盂里还有她的呕吐物。
姚文卿觉着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他心头。
女子来月信那几日都是这样的么?可为何那郁春岚整日间活蹦乱跳,丝毫瞧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他急急上前将汤婆子塞进计云舒的被褥,又扶起她喝了一碗红枣姜汤,才柔声询问道:“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