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懵了又懵,只觉自己貌似抓了个假逆党。
不能用刑,还得寻大夫给她治伤,这是哪门子的逆党?
“快去啊!”
愣神的功夫,他又被吼了一嗓子,这下他不敢再耽搁,灰溜溜地跑出去请大夫了。
瞧见那两张熟悉的面孔,计云舒只稍稍讶异了一瞬,便淡然地收回了目光。
来得倒快。
从漠北到青州,她们几人可是足足花了近一月的时日,想那宋奕定是恨她恨得牙痒痒罢。
霍临径直踏进牢房,隔着一步之遥,在计云舒面前半蹲下。
“云姑娘,你且忍一忍,大夫马上便来了。”
计云舒并未接话,虚靠着墙,留给他一个漠然的侧脸。
霍临紧了紧拳,眸光晦暗不明,他默默直起身,拉开了些距离。
一盏茶的功夫,知州又带着先前那名老大夫进了牢房给计云舒包扎伤口,在问起如何处置逆党时,凌煜只回了他一句。
“找个干净的厢房给她养伤,之后的事,你不必管了。”
“是是,下官明白。”
凌煜蹙眉瞧了眼知州那副谄媚的模样,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若让陛下瞧见了她的伤,这蠢货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姚文卿这头,计云舒失踪的日子里,他没有一日不在奔波。
虽然林锦书也在帮忙找,可光凭他二人,终究是杯水车薪。
无奈之下,他只得回了江州找郁春岚商量对侧。
听他说了半天,郁春岚愁着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摸着,多半是被官府拿着了。”
“不会罢?她的名字样貌皆已改变,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姚文卿道。
“但现下只有这一种可能。不说其他,单她脸上那胎记,怕连人贩子都不会拐她。”
郁春岚话糙理不糙,姚文卿听了心下发沉,立时便要起身赶去青州府衙,却被郁春岚拦住。
“你疯了罢?当心青玉没找回来,你自己又搭进去了!”
姚文卿立时急了,眼尾都有些发红:“可青玉她生死不明,难道让我就这般干坐着么?”
“我去!”郁春岚脾气上来,也朝他吼了一句。
姚文卿微怔:“你去?”
“对!官府那头我去,你便在青州一带的人牙子手里,还有窑子里去找找。虽说不大可能,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瞧瞧看。”
冷静下来的郁春岚头脑清晰,不似姚文卿那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好……好,你说的对。”望着她镇定的模样,姚文卿也渐渐冷静下来,
二人仔仔细细商量了一番,又花了一下午整理行囊,而后便分头踏上了寻找计云舒的漫漫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