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毕塔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穆毕塔一言不发,虎头和小真见状也不敢打搅,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穆毕塔。
许久之后,穆毕塔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小真问道:“塔哥哥,咱们去哪?”
“不知道。”穆毕塔已经迈步前行了。
虎头和小真赶紧收拾了一下,带上随身携带的东西,紧紧跟了上去。
黎明的曙色中,三人渐行渐远……
一路上穆毕塔不出一言,虎头和小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随便说话。
也不知在山中小道上走了多久,他们行进的山道边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而竹林的另一侧则出现一条瀑布,水流的哗哗声碰撞在石头之上,节奏十分清脆悦耳。
穆毕塔在瀑布旁边驻足不前,若有所思。
良久,穆毕塔突然一声长叹,转身对虎头说道:“虎头,我们且在此处小住些时日,这几天我连连苦战,修为虽然有所提升,却还需要细细消化一番。再说身体也倦了,该吸收一些天地之气了。”
穆毕塔的心很乱,洛瑶的不辞而别,让穆毕塔情志消沉,惶然不知所措。
也许他要在此处静下心来,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小真心里不知怎么冒出一丝怨气:“这瑶姐姐也真是的,说都不说一声就……”
“小真,我们去砍些竹子来!”虎头年纪不大,但是也算懂得人情世故,立即阻止了小真继续说下去。
穆毕塔心中一痛,见虎头岔开话题,心里也明白虎头的用意,于是点头道:“也好,既在此小住,总不能再睡树上。我先静一静,等会我们一起搭些竹棚。”
见虎头和小真钻入竹林,穆毕塔心中又是一痛。
这种心痛的感觉只有在当初姐姐离世之时才有过,却不知为何现在竟然又不受控制般频繁出现?
穆毕塔短短的二十多年生涯中,带领族人抵御戈基人的肆意入侵就有十年之久。
穆毕塔长辈早逝,成人之后,又连年遭遇战乱,自己平时又没有专注过男女之事,而族人皆视他为神明一般,总觉得酋长乃是高不可攀的,故而婚嫁之事,竟一直耽搁了下来。
对于这男女之事,穆毕塔也不甚了了。
只是,现在他很确定,洛瑶不在自己身边,他的心就会很疼,很不安,怅然若失之感愈发强烈。
难道这就是天设地造的男女之情?
思绪跑马,刚一至此,穆毕塔便又收住了情缰爱绳: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守护族人,岂能让儿女情长迷住自己的双眼?
穆毕塔反复用这句话说服自己,警策自己。
即便如此,他还是难以放怀:她这么着急离开,想必也是有很紧要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穆毕塔也不再去想了。
竹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不时有竹子倒地的声响传来。
穆毕塔走进了竹林,和虎头小真一起砍起竹子来。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穆毕塔他们已经砍了不少竹子了。
小真以前就跟村里的篾匠学过编草席竹篮之类的东西,所以就自告奋勇地揽下了编织的活计。
虎头负责将竹子劈成一条条成型的竹条,穆毕塔则将粗壮的竹子打桩在地面之下。
三人效率都很高,不到两个时辰,三座小竹棚就顺利的搭建起来了。
见竹棚初具规模,小真和虎头也非常高兴,接下来又和穆毕塔一起,编制了竹床竹席等物。
最后一张竹凳编织完成以后,小真长吐一口气,笑道:“塔哥哥,咱们的新家,终于搭建好了!”
穆毕塔微微一笑,道:“虎头,这小河里鱼儿不少,今晚我们就烤鱼吃吧。”
“好咧!”虎头早已制作了几根竹叉,一边答应着,一边拿上竹叉,到小河中捕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