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若是快跑,若是跑掉了,就不会受那样的伤害了……
“不,黛黛。”
江闻玉看着鼓起勇气的楼姜黛,欣慰的笑了,“面对伤害你的人,不要逃。”
“要杀。”
楼姜黛闻言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闻玉。
原来,遇到伤害自己的人,不是只有跑这一种办法吗?
江闻玉看着神色震惊,眼中带着不解的楼姜黛,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她转过身,握紧了匕首,看着神色迷离疯癫,浑身因兴奋而抖动着,几乎快衣衫尽褪的徐二,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徐二被药性控制,神色癫狂的朝江闻玉扑了过来。
江闻玉没躲。
匕首上的寒芒落在了徐二的眼前。
“啊啊啊啊啊——”
他捂住眼睛,不断从眼窝涌出的血液从指缝流出,他惨叫着跪倒在地上。
“我的……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疼——”
“好疼——”
他除了用凄厉的声音喊着疼,再也顾不着说别的。
楼姜黛愣愣的看跪在她面前不停打滚喊疼,满脸痛苦的徐二,大滴大滴的眼泪不住的从眼眶溢出。
看着仇人如此痛苦,她竟如此畅快,恨不得放声大笑!
她竟是个如此……如此睚眦必报的小人吗?
江闻玉看着楼姜黛眼中的纠结痛苦,伸手抹掉了方才溅到楼姜黛衣袖上的血液。
“黛黛,做了噩梦,不是只有逃跑这一种办法。”
“你可以选择直面噩梦,破了它。”
她将手中还滴着血的匕首递到楼姜黛面前,轻声笑着,“试试吗?”
“杀了他,为自己报仇。”
楼姜黛看着眼前滴着血的匕首,脑海中的弦似乎快要崩断了。
父亲母亲,教过她要承担起作为北漠郡主的责任,护着自己的子民。
也教过她若是遇到危险,便要逃跑。
他们,从未告诉过她,你可以杀了伤害你的人。
他们教她,要逃,不能杀。
玉儿却告诉她,要杀,不要逃。
楼姜黛身躯不住的颤抖,徐二的惨叫声在她耳边徘徊。
她不住的问自己,要杀他吗?
她想杀他吗?
他曾欺她幼小,欺她无父无母,欺她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