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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都这样了还不叫自己进去。
两天后,闻亦的烧终于退了。
盛星河进去时,他半靠在病床上,颜色苍白。医生拿出一支笔放在他眼前,让他跟着看。
闻亦睁着双眼,用视线笨拙却努力地追着他的笔,衬得医生手里的笔活像逗猫棒。
盛星河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医生收起笔,对盛星河说:“可能因为刚醒,闻先生的反应还有点没恢复,我建议两天后再出院。”
那天事后,盛星河去调了闻亦受伤时的监控。工人确实提前很久就开始喊人躲开了,离得更远的人都散开了,就闻亦一个人傻站着不动。
于是他皱眉道:“他反应本来就不快。”
他说的时候是正常叙述的语气,没有掺杂任何恶意。
可闻亦听见这话之后,低下了头。他的手在被子上抓了抓,又松开,然后看着自己抓出来的褶皱发呆。
盛星河不放心,又问医生:“他脑子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反应这么慢?”
医生是盛星河从竖琴岛带上船的私人医生,知道两人的情况。他欲言又止:“盛少爷,人总被着对大脑是会有伤害的。”
盛星河没说话。
第64章我订婚了
两天后,盛星河带闻亦下船回到岛上,从这以后,他就不再把闻亦关在屋子里,铁链也让人收了起来。
遇到天气好的时候,盛星河会带着闻亦在房子周围散步。
闻亦还是不爱跟他说话,变得更沉默。
盛星河想,慢慢来吧。
屋子周围种了很多榕树,长得纵横霸道,生命力极强。连丘喜欢这种树,早年间让人种了很多。
一棵棵老榕树,像一个个不死的老灵魂。
他牵着闻亦的手走在其中,根须悬在半空,垂在他们四周,像一根根远古时期人们用的记事绳结。
盛星河也有他们的记事绳结,全部在心里,疙疙瘩瘩打着结,梳理不通。可是没关系,他愿意用余生一点一点去解。
盛星河抬手帮闻亦拨开那些根,脸上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柔情。
他胆战心惊又无望地爱着闻亦,那么怕他察觉。
闻亦的手臂足足养了一个夏天才完全恢复正常,他的精神也慢慢好了一些,只是还是怕盛星河。
盛星河每天和他同床共枕,什么都不做,只在他睡熟了之后才抱一会儿,天亮前又放开。
每天都像一个趁黑偷窃的贼。
这天盛星河从外面回来,闻亦刚洗完澡,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吹着夏末的晚风。岛上的月光那么亮,照在他身上像撒了一层银绒。
闻亦独处的时候似乎自在得多,调皮地晃着摇椅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