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碰吗?」
「不碰怎么洗?」
「……那么,润发也一起来吧。」
我从浴缸起身。
我当然是一丝不挂,不过我对忍已经不会冒出任何难为情的念头了——因为我曾经在忍面前,彻底展露所有不能见人的羞耻之处。
我把洗发精挤在手心,让手指轻触忍的头发。
和以前抚摸的感觉一样。
宛如清流——柔顺又舒服。
「……好久没看到你拿下那顶防风眼镜安全帽的样子了。」
「哈,那个吾不戴了。」
「不戴了?」
「土气,有够难看。」
「…………」
但我觉得挺适合的。
不过,只有那顶帽子是忍野的品味,或许她其实有所不满吧。
我把忍小小的头洗得满是泡沫(对于吸血鬼而言,自己的外型是由自己想象而成,换句话说绝对不会脏,所以再怎么洗头发都是干净的泡泡),并且再度说道:
「那个……」
这句话再度——被忍打断。
「住口。」
「…………」
「无须言语。吾不会原谅汝——汝应该也不会原谅吾。」
忍看着前方。
看着浴室里的镜子——看着没有映在镜子里的,自己的身影。
她说道:
「这样就行了。吾与汝互不原谅——这样就行了。吾与汝无法将往事付诸流水,即使如此,也不构成吾等不能相依同行之理由。」
「…………」
「这就是吾在这三四个月静心思索得出之结论——吾之主,汝做何感想?」
忍像是被流下来的泡沫惹得不耐烦似的闭上眼睛——并且如此说着。
「……没想到你愿意为我思考这种事,令我意外。」
「汝这位大爷也为吾思考很多事情吧——吾这阵子都在汝之影子里,所以很清楚。」
「哈哈……」
我从忍的头顶伸手打开水龙头,以莲蓬头把忍的头发冲干净,接着帮她润发。忍的发量多得夸张,所以要用掉不少润发乳。
「毕竟亦不能总是赌气下去,吾之器量可没有那么小……何况,看来吾必须亲口好好说一遍给汝这位大爷明白才行。」
「嗯?」
「吾确实喜欢蜜糖波堤——不过最喜欢黄金巧克力甜甜圈。给吾牢记在心,买两个时必须买这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