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像这样在这里见面时,忍野总是在场——虽说是两人独处,但是这名幼女绝对不是人类,而且我也绝对不是人类。
是不上不下的怪异——不上不下的人类。
而且,我与这名幼女,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多是我的责任。
所以当然会紧张。
内心当然会紧绷。
罪恶感——当然会萌发。会萌。
「…………」
啊,不对,这里说的「萌」,是与「萌发」同义的说法,绝对不是穿着清凉的金发幼女可爱得令我着迷。
即使她的坐姿,是八岁女孩的纯真模样。
即使她金色的头发如此丰盈,每一根都象是丝绢般细致。
即使她穿着可爱的连身裙——即使她赤裸的双腿有着白皙洁净的肤色,细嫩得不太能在这座废墟四处走动。
她也一点都不可爱。
关于这一点,无须多做解释……完全不用当作议题讨论。
只要描述她那双用力瞪过来,隐含着憎恨之意的剌人视线——就已足够。
「……别露出那种眼神,标致的脸蛋都糟蹋了。」
我半开玩笑如此说着,朝她接近过去——慎重踏出每一步。
「来,笑一个看看,笑容是最适合妳的表情。」
没有回应。
明明不是冰冷的尸体——不,她已经类似冰冷的尸体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也不是期待她回应才向她搭话。她自从春假结束之后就不发一语,而且我也不会自己打起如意算盘,希望她在这种时间点忽然开口说话。
原因很简单。
要是连我也沉默不语,我的精神力可能会撑不住,所以才会让自己多讲几句话,如此而已。
忍野今天不在,所以这种念头更加强烈。
虽说如此,「笑容是最适合妳的表情」这句话,纯粹是我的真心话。
她双手抱膝坐在教室角落,宛如会就这样和周围的霉菌同化。我在这样的她面前一屁股坐下,然后脱下上衣。
……不,虽然我是在穿着清凉的金发幼女面前忽然脱起衣服,但我并不是即将挑战模仿鲁邦三世的行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即使是小说,做出这种事终究会禁止出版。
严格来说,她不是幼女,是怪异,而且已经五百岁了,所以不成问题。但是这样的借口,不会有任何人听得进去。
我会在四月底这个依然有些凉意的时期,在废墟里脱成半裸——是为了让这名幼女进餐。
进餐?
那为什么要脱衣服?
不是女体餐盘,而是男体餐盘?
虽然我听到各位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这种事情用不着说明(话说,提出第三个问题的各位,我认为你们应该在某方面有问题)。
不用多说。
说到吸血鬼的进餐——就是吸血。
「……来,好歹说声妳要开动吧。因为再怎么辩解,这种进餐方式看起来都很没教养。」
我以双手搂住她娇小的身体,强行将她抱起来,引导她的嘴接近我的脖子——因而成为相拥的姿势。我无论做多少次都没办法习惯。
用餐。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