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只能这样回答。
言不由衷地回答。
想必这句话听上去一定非常勉强吧。
「不过,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也许对于我来说,还是不要接近她比较好吧。虽然我很担心她又不回来学校上课,但是,同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也许不该这样说。」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呀,这又不算什么。」
羽川努力以开朗的声音说道。
这起事件之后,两名当事人都不来学校了,好像所有的争议点都落到班长羽川的身上——正因为如此,虽然羽川看上去很疲惫,但其实她的内心非常坚强。
「你不用在意这些,你可以抱怨的。你的这些话也不算是什么找借口——毕竟人不可能总是满嘴说着漂亮话啦。」
「……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道谢,倒不如说是我真心的感受——当我感到内心受挫的时候,总是羽川翼来为我修复。回忆起来,自从春假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如此。
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说出来吧,我当然会协助你的。无论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提案,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忙。羽川——难道,你想让战场原和老仓和解吗?」
「嗯,这个——和解大概行不通吧。她们突然就……打起来了。如果是以前的战场原同学,以当时的精神状态也许还可能答应,但是现在的话……」
「啊啊……现在的话……」
我同意。
我甚至为自己提出那么愚蠢的猜测而感到羞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战场原改过自新过程中的一个缺点吧。其实不只是一个,事实上类似的缺点还有很多。
那个出于紧张状态之中,只知道保护自己的战场原黑仪已经不见了,每当这时我才会产生这种真实的感受——仔细一想,她好像把策略和善后什么的全都教给我来处理,甚至可以说是全都推到我的身上了。现在她的行为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因为觉得不开心,所以不想上学了」。
不是强势的举动,也不是战略性的计谋,这些都不是。
硬要说的话就是——普通的女孩子。
女高中生。
但是,如果要这样定义战场原的话,似乎也必须把老仓定位在这个立场上。
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我总是会因为某些原因,对她有一种偏见或者说是先入为主的观点,总是要特别看待她的行动,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这里面是有深刻缘由的,可是要抛开这些因素——就算不能忘记也至少要抛开,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同学来看待,这样的话……
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无法丢下她不管啊。
「总而言之,阿良良木君,今天放学以后我们去探病吧——去给战场原同学和老仓同学探病。」
「嗯?」
我发出了本能的反应。
其实根据刚才对话的流程就已经可以推测出这样的结果,就算没有推测出来,这也是自然而然的结论,但是我却表现出不自然的惊讶。
现在还「嗯」什么?
「老仓同学现在的住址,我已经向保科老师拿到了——所以,接下来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阿良良木君。」
为了让事情得到解决,站在班长和副班长的立场上,前去探望她们是理所当然的做法。在这个问题上,从羽川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她一点也没有找我商量的意思。
「总而言之,毕竟时间有限,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战场原同学和老仓同学,阿良良木君,你希望到哪一边去探病呢?」
「…………」
「阿良良木君,就由你来决定吧。」
这个问题就好像心理测试一样。
但是,这不是心理测试,所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只不过是一个选择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