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微微欠身行礼后,也不再多言。
待嬴政告别,走出了承明殿,她才一人伏在桌前默默流泪,多年的隐忍与无奈,在此刻似乎全都爆发了。
“我明明知道的……”
她喃喃自语,笑着笑着,却又是泪流满面。
“我明明知道不能去爱堂堂君王的,可我……却还是犯了这样的忌讳……”
嬴政出了承明殿,没有回凝心阁,而是去了许久未在路过的云台殿。
这里早就不是昔日样貌了,门可罗雀,无人打理,即便如今春意盎然,这里也是一片死寂。
“君上……您真要去吗?”
李善全瞧国君带着怒火,恐他进去了更是多添恼火对身体不好,连忙劝道
“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啊!”
“什么办法?!”
嬴政怒目而视
“月儿如今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待生产时还不能解毒,岂不是要叫她心力交瘁而亡?都说生孩子如同走了道鬼门关,她又是初次分娩,怎么可能平心静气,孤怕她生产时分毒发而亡啊!既然此毒是出自郑良之手,她该知道如何解毒才是!”
“可是……可是……”
李善全满脸愁容
“可是郑妃娘娘向来与姑娘不和,又怎肯给解药呢?”
“孤已经命人去楚国搜查了,也不知能不能寻到解药,如今能有些许可能的,也只有这云台殿了。”
嬴政推门而入,不叫李善全跟着。只见庭院空空,杂草丰茂,虽说无人打理,可昔日种的花儿依然按时绽放。
他去了郑良的寝殿,这里原伺候她的宫人全被处死,只留了个老嬷嬷照料,这会儿却也不见人影。
待嬴政绕去了后院,才看见郑良倚在庭院的榻上,正沐浴着春光。
她看起来闲散安静,似乎也没有因为被囚而伤心绝望,一旁陪着的老嬷嬷给她倒茶,见国君来了,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哎呀,君,君上……您怎来了?”
老嬷嬷急忙跪下问安,满脸堆着笑
“娘娘,君上来了……”
那郑良也不转身看他,只顾将一把团扇覆在脸上,嘴里哼着轻轻的小曲,调子似有似无,嬴政听出来了,那是她昔日哄扶苏睡觉时才会哼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