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秋楚接过肚兜,忽眼眶一热,差点掉泪,她恐慌地擦了擦,瞧着手中那绣的歪歪斜斜的肚兜,笑着说道
“姑娘的绣工是有些进步了,我稍稍改动下,便能更自然,更好看些……”
几个人在院内围坐着,驻月,秋楚,吕瑶,这三人都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衣帽,绣鞋子,卜安一旁伺候着,给这三人斟茶倒水,几人聊的高兴。
秋楚偷偷瞧了眼驻月,见她这会儿满目慈爱,笑容也渐多,只是这气色还不是很好,总有些倦怠。
“姑娘……”
秋楚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这胃里有些阵痛感,她知道,马上要毒发了。
“怎么了?”
驻月望向她
“秋楚,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
秋楚浅笑着,从怀中取出两枚平安符
“这是我送姑娘的,还有枚是送给您腹中小宝宝的,这是我前些日子绣的,已经求着徐道长这两枚平安福开过光了。定可保姑娘生产顺利,也可保您的孩子健康快乐。”
驻月接过平安福,瞧上头绣了海棠花,还有枚绣了兔子,这绣工可谓是巧夺天工,令驻月爱不释手。
“瞧呀,绣的真好看!”
她拉过秋楚的手笑盈盈地说
“谢谢你,还有这份心,我非常喜欢呢!以后定日日都带着。”
秋楚点点头,又莫名喊了声
“姑娘……”
只见她眼中隐隐有泪。
“姑娘……”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唤她了,秋楚明白,自己要与她,与这人世间告别了。
“怎么了?”
驻月笑着,眼睛望着这两枚平安符,看了又看,甚是喜欢!
这会儿秋楚只觉五脏六腑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只觉得喉间有一股气往上涌,她强忍着这股痛楚,忽起身说道
“姑娘,我身子不适,想回去睡一会儿……”
驻月看着她,笑容满面的点点头
“快去睡会儿吧,晚膳有你最爱吃的鸡蛋羹,我叫灶房给你也留了份,到时候可得准时来呀!”
“恩……”
秋楚踉跄了一步,扶过桌子
“恩……我一定会来的……”
院内的嬉笑声越来越远,秋楚缓着步子往院外走去,待要离开时,她又回头望了一眼。
三五好友聚于海棠树下,春光日暖,一派好光景。她清楚地看见驻月握着自己绣得两枚平安符,看了一眼又一眼,又看了眼她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了自个儿屋,五脏六腑的痛感逐渐加剧!秋楚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进了屋,一路走来已经喷了好几口鲜血,她从怀中取出那瓶珍贵的解药,将她放在了自个儿床头,随后又去桌案前写了封信。
昏暗的屋内未亮烛火,外头有道温暖的光照进来,刚好打在秋楚身上,她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虽然腹部剧烈地疼痛着,握笔的右手颤抖不止,可她仍目光坚定,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要说的一切。
“没想到我是这样面临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