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
只有床头的一盏壁灯,很昏很柔,将她搭着深灰薄被的身体,半露不露地描成一幅古典油画。
梁空闻声将那团纸丢在床头,垂眸去看她。
她眼皮颤颤地睁开,望向他,弱声说:“……就一次,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梁空笑起来,他裤子还穿着,但反应清清楚楚。
“这话听着像是我该说的。”
渣男在床上哄女人的那一套。
梁空连被带人把她捞起来,抱到怀里来,跟她讲,不要在这种事上心存侥幸,万一呢,你心理上没有准备,到时候要或不要都要受罪。
说完,梁空让她休息,自己去冲澡。
刚起身,裤子忽然被人拉住。
他朝下看,目光顺纤细胳膊移到她白净脸庞上,她仰头看着他:“如果真有了,你愿意跟我奉子成婚吗?”
梁空啧了一声,偏偏头:“你怎么老抢男人的话?”
她好像忽然较真起来,晃晃那一角衣料。
“那你愿意吗?”
梁空看着她,认真回答:“愿意,只要是跟你在一块,没有我不愿意的事。”
话音刚落,骆悦人跪坐在床边直起身来,搂他脖颈,吻住他。
这大半年跟梁空在一块,她吻技大有进步,缓缓分开时说:“我也是,跟你在一起,这样的意外我都当成浪漫期待,试一下好吗,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赌一把。”
梁空手掌轻掐在她脖子上,拇指抚在她下颌,勾起唇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疯?”
“我挺喜欢。”
前一句还叫她忐忑,下一句她就笑出来。
可到底是谁疯呢?
她说的是试一次,某人却像拿到赦令一样根本没有节制,哄她分开。腿,哄她往前趴,她精疲力尽,他还覆在她背上,说太期待和她奉子成婚。
话不知道真假。
反正为这份期待,他出了大力。
等到终能合眼,骆悦人甚至做了噩梦,梦里跟现实接上似的,继续没完没了,她从来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却确确实实在梦里反悔了,她就不该用什么奉子成婚乱撩他。
这人也太全力以赴。
不过这个梦没有做长久,她清洗完从浴室出来,腿软脑昏,外面就隐隐见白光了,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听到外面吵人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
因为缺觉极困,她眼睛都不想睁开,只往被子里缩,企图躲避闹声。
光裸的后背被人抚了抚。
梁空刚睡醒的声音浑闷又性感,唇抵在她额上,哄她继续睡,低声说:“没事,你睡,我出去一趟。”
她根本没有余力分辨,只隐约感觉到他掀被下床的动静,房门一开,院子里的声音又放大了一个度。
有人说:“洗手间都找过了。”
另一个人问:“会不会去小花园那边了?”
梁空站在房门口,看着几个佣人寻来觅去,揉着眉梢,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