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笑道:“你先告诉我是谁的?”
贾珍信口道:“是香菱放在我这儿的。”
平儿促狭道:“那我去还给她就是了,不劳您费心。”
贾珍抓着她的手,就要伸进袖子里抢。
平儿被他呵的浑身发痒,不小心被他拿了去。
贾珍把金钗放进衣内,“还是我给她的好!”
平儿啐道:“原本以为你只祸害了奶奶和我,没想到连小蓉大奶奶都被你那个了。还有这支金钗,这么想来,咱们两府里,你到底有多少个相好的?”
贾珍神秘的笑道:“天地良心,可只有你们。”
“呸!”平儿恼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你比琏二爷还坏!”
贾珍不悦,“哪有这样说自己男人的?”
平儿一把将他推开,“倒了八辈子霉,上了你这条贼船!不想见到你了!快走快走!”关上了院门。
贾珍在夜风中整理了心情,从后园门进了园子,再绕过大主山,进了正殿。
此时放赏已毕,众人谢恩。
尤氏急过来道:“娘娘等你多时了!”
贾珍向堂上拜见。
元春喜道:“大哥近前来!”
在老太太她们的疑惑中,贾珍被小太监引上台阶,宫娥掀开了帘子。贾珍低头走至元春案前。
元春笑道:“大哥,也无甚大事。我在宫中,早闻香精花露美名,可惜每次内府采购都不甚多,偶有姊妹向我打听,能否代购?”
未及贾珍说话,老太太便应道:“些许香露,珍哥儿那儿是尽有的。要多少只管遣人来拿就是。”
元春仍笑着看他。
贾珍奇怪元春这么急找他,只说一件小事?用意是什么?他正在想着,老太太竟替他应了。
贾珍皱眉道:“娘娘,非是臣推脱,实在是宫中特供的香露连我府里也没有的。”
老太太哂笑:“放心,要多少钱,从我这里出了!”
贾珍恼火道:“老太太,你以为这是钱的事情么?且不说香露的生意我已经献给了朝廷,这特供之物,每一瓶的生产都有内府专人管理,我是做不了主的。”
老太太语塞,王夫人在一边问:“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么?”
元春笑道:“我想也是如此。既然是朝廷规制,我们自要遵行无违。”
贾珍想了想才道:“眼下各类香露都已报备。但近来我家银蝶又调制出来几种不同的,还未面世。若娘娘有意,我明儿便叫人送进宫去。”
元春道:“不用如此,我让抱琴出宫来取便是。以后有了新的,也可让她送进去。”
贾珍忙躬身领命。
又说了几句闲话。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元春听了,不由的哀伤噙泪,却又勉强堆笑,紧紧拉住老太太、王夫人的手,再四叮咛道:“不须老祖母、母亲挂念,你们当好自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是尽有的。倘若明年天恩仍许归省,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
临别在即,老太太等已哭的哽噎难言了。元春虽不忍别,怎奈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只好强忍悲伤上舆去了。老太太等内眷随鸾舆送至荣府门外,贾赦贾政和贾珍等皆送至西街口,远远的看不清鸾舆,方才各自返家。
贾赦先走,贾政倒是和贾珍勉励了几句,只贾琏拉着贾珍的手,兴冲冲的往外走。“珍大哥,跟我喝一杯!”
贾珍笑道:“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送走了娘娘,你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