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伸出玉指点在她的额头,“这么羞的话,你竟也说的出口。”
两人闹了一阵,才梳妆完毕。镜台上还有一个簪子,是贾珍用过了的。
元春不由得想起贾珍那会儿搂着她,还扯去了自己的衣裳,那么羞人!他怎么敢如此?
抱琴在镜子里看着元春出神,笑道:“小姐,该回魂了!难不成奴婢说着了,真是珍大爷闹得?”
元春横了抱琴一眼,“你说,要不要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关在那儿,连说话的人也没有!”
抱琴想了想,劝道:“珍大爷跟前有小德子呢!那小德子就是他的人,现也在偏殿那儿。若是小姐想珍大爷了,不如咱们晚上再去。免得外头盯着的太监们发现了,无端生出事儿来。”
元春点了点头,“不管他的牛痘是不是有用,只他甘冒奇险愿意来看我,我就感激莫名了。至于生死,自从宫门关了的那一刻,我就该知道,我们是出不去了的。即便他不来,我们也是要死的。连皇上他……也放弃了。”
抱琴听了心有些慌,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说咱们好了也出不去了么?”
元春笑道:“傻了吧?现在外头好多人巴不得咱们死了才好呢!”
抱琴埋怨道:“小姐,你竟然还笑的出来?快想想法子啊!”
元春摊开手,“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唯一能救我们出去的哥哥,自己送上了门。我正伤心失望呢,还被你打趣!”
抱琴呆了:“那……难道连珍大爷也出不去了?”
元春只坐着发呆,谁知道呢?
而她们正在谈论的贾珍,这会儿还没一点儿的担忧,以为过了几天就能出去,一切万事大吉呢!
这也怪不得贾珍粗心大意,顾头不顾尾,在他看来天花这种病,只要种了牛痘,还怕什么?完全是件小事嘛!他没料到有人顺水推舟,关他在这里也是别有用心的。
偏殿里头什么也没有,正堂几张椅子,后面一张软榻,仅此而已。
他问一直守在外头的小德子:“还没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德子笑道:“只怕公爷还没有想到今日的危险吧?”
“危险?”贾珍忽然走到门口,沉声道:“你知道什么?”
小德子道:“昨天,奴才接到太子妃娘娘的信儿,吩咐奴才只要公爷进了宫,无论你去哪儿,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旦有事,就想法儿把消息传出去。”
贾珍有些惊讶,“她如何料到我会进宫的?”
小德子说道:“奴才不知。今儿见公爷进了凤藻宫,也正急得不知如何。恰好戴权被打,那夏守中想要借此打击戴权,便将奴才派进来。谁知正好遂了奴才的愿,跟着进来了。”
贾珍疑惑道:“你刚才说的危险是什么?若说的是这天花,那完全不是问题,我就是专门来救元春的。”
小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公爷,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不会让你出去吗?无论你得没得病?”
嘶!
贾珍忽然后脊梁发凉。
谁要是想对付贾珍,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啊!
妥妥的连理由都不要找,得了天花一命呜呼了!
靠!
贾珍现在后知后觉,无论多么气恼也无济于事。
发了一通脾气,才说到:“必须想法子出去!”他开动脑筋,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能救她?
若是在外头,只要把消息送出去,自有很多办法。只在皇宫大内,除非直接造反,把他劫出去……
谁能救他?
贾珍脑中闪过许多人的影子,又一个个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