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又羞又恼,“你什么时候给我用过特效药了?尽瞎说!”
抱琴听说起特效药,却是想开了,难不成这药真要那个了才好的快?难怪公主现在还没起疹子。
虽不中,亦不远矣!
贾珍每日都能在凤藻宫待一个时辰。今日时辰已到,他又回到了偏殿。
他扯起小德子的袖子,情况与抱琴大致一样,只手臂上有一些,并未扩散到全身。
“看来,你也因祸得福了!”
小德子的情况,同样引起了宫外夏守中的注意,按理,这个时候他早该卧病不起,只剩一口气了。
比如凤藻宫的墨画,只短短几天,今早就香消玉殒,就地化了,此时还有十多个染病,几个比他晚的都死了,他竟然还活着!
于是他不得不问起宫里的情况。
小德子笑道:“托皇上的福,娘娘的病已经好了,只在手臂上有个印记。国公爷一直没有染上。抱琴和奴才差不多,也是手臂上几个脓包,其他还好,国公爷说,过两天就会好了。”
夏守中又问起公主。
小德子说:“公主殿下还没有起疹子,国公爷说,等过两天起了就没问题了。”
“什么?”夏守中听得茫然,贤德妃娘娘病好了,还不足为怪,这痘疮也有自愈的,只是听小德子的话,好像宁国公有办法治她们一样?“你说公主要是起了疹子就没问题了?简直胡说!要是真起了,根本没法儿治!”
只听小德子笑道:“这是国公爷的法子,说是只要我们还没死,那就算是成了。”
“什么?”夏守中一猜即中,“你是说宁国公有法子医治痘疮?”
小德子点点头,“应该是吧?要不然奴才现在已经死了。”
夏守中片刻也不能留,着急报给皇帝。
皇帝听说了,惊起道:“你说的是真的?”
夏守中回道:“小德子是这么说的。”
皇帝恼怒道:“那他怎么不早说?”
夏守中迟疑道:“应该是这法子还不知道效果,连宁国公也没有把握。故而他才自请入宫,为娘娘医治。”
皇帝想了想,方才点头道:“要是他一早就说他会治痘疮,朕如何会信?更不会准许他入宫为元春治病的。他若坚持,朕更会以为他别有用心。”
皇帝叹息一声,“传贾珍来见我!”
夏守中连忙拦着,“皇上,凤藻宫内还有小德子和宫女抱琴染病未愈,宁国公实在不宜轻易离开,免得……”免得传染给你老人家,咱跟着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长身而起,“摆驾凤藻宫!”
夏守中心中一颤,赶紧跟上去。
銮驾到了凤藻宫外,皇帝喝令打开宫门。
内侍们半刻不敢延误,急开了门。
里头元春和长兴公主还有抱琴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忙赶出来看。只见皇帝已经到了宫门前,忙出来迎驾。
皇帝刚要进去,那夏守中拦在皇帝面前跪下,哭道:“皇上,您现在不能进去啊!”
皇帝上前就踹了他一脚,“滚开!”
但夏守中从尘土中爬起,又抱住皇帝的退,“皇上,您是万乘之躯,岂能轻涉险地?奴才万不敢让您进去!”
这会儿,闻讯赶过来的太监宫女太医们,尽皆跪倒劝谏,“皇上,您不能进去啊!”
宫里元春看见皇帝驾临,心中惊慌不已,原本希望能每日见他陪着他的想法瞬间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背叛后的恐惧,皇帝要是发现了,自己死不足惜,连累了他可怎么办?元春心里乱成一团麻,额上沁出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