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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3页）

不是吗？

提督府内慢慢的准备黛玉回京。所以贾珍最近脾气很古怪。他就是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还不招他回京？难道要他老死苏州吗？

“帖木儿！你挡道了！”这已经是贾珍第八次故意找茬打人了。好在帖木儿皮糙肉厚。但当看到贾珍拿根棍子来的时候，果断的选择开溜了。

无可奈何，贾珍终于还是送走了黛玉。黛玉待在车中，贾珍很想和她说一句再见，但直到黛玉的马车消失在远方，那句话也没有说出口。而车中的黛玉手里拿着贾珍的旧帕子，默默无言。

贾珍回到提督府，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比如妤姐姐就给他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满纸的思念，以及隔着数千里之外仍然闻得到的幽怨铺面而来。最后才不无埋怨的提及了薛蟠，“纵使你不待见他，但好歹看在我和丫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遭！”贾珍反复看了几遍，妤姐姐这是明摆着的以女讹诈。他眼前浮现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儿，“罢了！”就放过他一次，关了他这么久，相信已经得到教训了！

但当薛蟠被放出来的时候，他抱着贾珍嚎啕大哭，显然在里面受了不少的苦。贾珍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薛蟠涕泗横流，就是不放手。惹的祸贾珍恼了，冷喝道：“你还有脸哭，你借我的船挟带私活赚钱，反而连累我！现在朝廷上弹劾我，要杀我而后快的折子都堆成山了！要不是老子后台硬，恐怕这会上菜市口了！还有，老子费心费力的捞你出来，知不知道就为了你这档子事，面子丢了不要紧，但我前前后后花了不下一万两银子！趁我还没改主意，你给我赶紧还钱！不然，小心我把你再送回牢里去！”

一听到要把他送回去，薛蟠立刻捂住了臀部。贾珍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你……怎么啦？”薛蟠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真没什么！”他往后退了两步，好像腿脚都不利索了，一瘸一拐的。这形象更加印证了贾珍心里想的那个场景！

“你……不会吧？”贾珍看他细皮嫩肉的，说不准在里面受到了非人的悲惨摧残，也许一次，也许很多人……己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贾珍一阵恶寒，不由得离他远一些，他还没洗澡吧？

这薛大傻子平素自己也好这一口，也不知道坏了多少有梦想的懵懂少年？而今他求仁得仁，不正合了他的意？为什么要怕呢？

真不明白！

薛蟠怕极了，上前扯住贾珍的袖子，哀求道：“珍大哥，你千万救我一救，不要送我进去了，会出人命的！”

贾珍顺嘴说道：“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出人命？”

薛蟠脸上涨得通红，“珍大哥，只要不送我回去，我都依你！”

贾珍便伸出手，“还钱，一万二千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薛蟠惊叫道：“刚才不是一万两吗？”贾珍冷笑道：“多的那两千两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少啰嗦，再过一会儿，变成四千两，你信不信？”

薛蟠求道：“珍大哥，我的亲大哥，我真没这么多银子啊！我娘为着出了这档子事，己经停了我的支出……”

听到这里，贾珍高声叫帖木儿。帖木儿应声而出。本来只是叫他将校场试枪的几杆洋枪拿回来，没想薛蟠以为就要送他回牢房，吓得瘫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完整了，“大哥，我……不回去！不能……回去啊！”一想起那个恶梦一样的情景，薛蟠便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大哥，我有主意了，你听了绝对赞成的！”他福灵心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贾珍姑妄听之，“你说说看！”

薛蟠顿时眉飞色舞道：“大哥，我将我妹妹抵……许给你，你便免了我的债好不好？”

“宝钗？”贾珍对他的想法叹为观止，惊为天人，“你娘要是听到你就这么把亲妹妹卖了，不会打死你？还会连累我！”

薛蟠这会儿凑过来，笑道：“怎能是宝钗？那是我亲妹子！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我说的是我叔叔的女儿，名叫宝琴。她模样儿与我妹妹一样……差不多，都是绝色。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年纪正合大哥你的口……合你的意。我这主意一定好的！”

贾珍有点懵，“你亲妹妹不行，为什么你堂妹就可以？且不论我同不同意，你叔叔就能愿意？关键是你娘能同意吗？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还钱是要紧！这些都借的高利贷，每个月几百两银子利钱呢！”

薛蟠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这事儿不成，我赔你两万……不十万两！”

“成交！”贾珍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十万两呢！他很快命文书写好契约，让薛蟠画押。他仿佛看到妤姐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然贾珍也不是提裤子便忘的人，所谓千里江陵一日还，算一算，这得多少日？至于宝琴的事儿，薛蟠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贾珍只想拿着契约与妤姐姐打擂台。可惜，薛蟠想不到这一点。

薛蟠犹豫道：“咱们都是一个吐沫一口钉的汉子，这约就不用了吧？”

贾珍催促着，“要么现在就签了，我信你一回，要么我立刻去信给妤……薛姨妈，让她还钱！你看着办！”

薛蟠再三考虑，这约还是不能订，你想，白纸黑字的一万二千两就把妹妹卖了，薛家的脸还要不要？

于是薛蟠难得正经一回，郑重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叔叔，将宝琴许给你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贾珍也觉得做的太过分了，顺着他给的台阶就下了。“还钱是你说的，把宝琴许给我也是你说的。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薛蟠以为贾珍是假惺惺的要面子，当即笑道：“这是自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贾珍胡乱应了几句，匆匆送他走了！这家伙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好在自己最后忍住了冲动，没答应他，不然自己麻烦就大了！

贾珍是这么认为的，但真的是那样吗？反正薛蟠自离开苏州，便直接去找他叔叔了！

神京荣国府，老太太正在询问回来报信的小厮，“玉儿他们到哪儿了？”

那小厮回道：“上个月二十已经过了淮安，估计路程，如今恐怕到了东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