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早已醒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贾珍。她娇羞的唤道:“老爷!”
贾珍嘘了一声,把她搂在了怀中。金钏儿羞得不敢看他。
贾珍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自然。
身边的震动牵连到假装睡着了的玉钏儿。她惊慌的小鹿乱撞,当贾珍拉她在怀的时候,竟然浑身都紧紧绷着。
次日一早,贾珍在她们服侍下穿衣系带,两姊妹脸上都带着红晕,但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贾珍看着她们,笑道:“昨儿你们是怎么把我搬到床上去的?”
玉钏儿仗着新承恩德,大声道:“老爷,奴婢和姐姐怎么叫您也叫不醒,没法子只好叫齐了四五个小丫头,咱们一起才将您抬到床上去的。”
金钏儿问道:“老爷,今儿是要上朝还是去营中?”
贾珍道:“今儿休沐!”
正说着话,尤氏从外面进来,跟着一群丫头,服侍贾珍洗漱。贾珍要过青盐刷牙,清水漱口,然后接过帕子洗了脸。
尤氏又让贾珍坐着,将他的发髻拆散了,一一梳篦清楚,又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红绦戴冠。“昨儿平原侯、定城侯、锦田侯、临安伯家差人送礼,我都按老例回了。老爷,这节儿都过了,平白的送什么礼?”
贾珍笑道:“不妨事,既然有人送,你就收着。但需一一开列清楚,尤其回礼不可省检,叫人以为咱们占了便宜似的。”尤氏点头,又道:“昨儿我得了一个信儿,二十一日是宝钗的生日,那边老太太说,要替她过生日,虽不是整生日,也是将笄之年,只怕会热闹一场。老爷看咱们要不要过去?上次晴雯她们也着实闹得过了,趁着机会和她们缓缓关系,也是好的。”
贾珍冷笑道:“你也不要弄错了,不是晴雯她们闹得过,是荣国府那些人太过,咱们才犯不上巴巴的贴上去。你也拿出宁国府当家太太的谱儿来,不要总低三下四的,论身份地位,除了老太太,谁能比得过你去?若真要热闹,不如将薛姨妈和宝钗一起请进咱们家来,一天的戏酒也就够了。”
尤氏笑道:“只怕老太太不乐意的。”
贾珍站在等人高的穿衣镜子前照了照,“她不同意又能如何?也只能在荣国府骂几句,谁又会听她的呢?再者,上次只晴雯她们偷偷的去一遭,就搅得她们天翻地覆,咱们家眼下也人多势众,这么浩浩荡荡的杀过去,她们小门小户的,还不吓破了胆儿?”
贾珍也想在宁国府内给宝钗过生日,便又笑道:“顶多,咱们也不和她争,她们先一天,咱们后一天,到时候按礼请老太太太太们过来吃酒,也就是了。至于她们来不来不要紧,只要惜春黛玉她们姊妹们来了就好了。旁人就不要请了。”
尤氏噗呲一笑,明白这个旁人是何人。她心里记下,到时候再去张罗着。
夫妻两人又絮叨了些家常话,桌上已经摆上了这一日的早点。贾珍喝了一碗粳米粥,又叫了一大碗银丝挂面吃了。
尤氏只用了一小碗粥,将下剩的给了金钏儿玉钏儿,又给了她们一对金镯子,一副头面首饰,几领时新衣裳。
贾珍吃过了早点,方与尤氏回了她的正房,银蝶等大小姨娘儿女问安已毕,便各自散出。接着,又至前厅,见过可卿携鸾佩凤,这一圈完了才算了事。
等送走了她们,贾珍背着手往书房而来。
只见房中晴雯、三姐、香菱、二姐排着队相迎。二姐委屈的站在末尾,还稍稍后退了半步。贾珍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径直在书案前坐下。
晴雯悉悉索索把一叠请帖、计划、报表,全部摞在贾珍面前。
贾珍瞪着眼,“你这是做什么?把我当老黄牛了?拣重要的,不要乱七八糟的一起堆过来。不然,要你何用?”
晴雯撅着嘴,冷笑道:“我们也知道要我们没用,哪天也把金牌收了,得个空儿,好左拥右抱的。”
贾珍抓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桌案上,轻轻打了几下翘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晴雯惊叫一声,迅即爬起来,捂着翘臀闪到一边,啐道:“我倒是想来着,就是没有梯子,上不去。”
贾珍打趣道:“那你怎么不飞上去?”
三姐看他们日常斗嘴,天天换着花样,有时还架桥拨火儿,祸水他引,也是习惯了。她拿着一纸信笺,交到贾珍手里。“只怕在老爷眼里,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吧?”
贾珍拿过来一看:“良辰吉日,二三子汇聚一堂,正拟于潇湘馆中开社,以诗会友。诚邀兄长莅临,不胜荣幸之至。妹探春拜上。”
他疑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又想着作诗?”
三姐笑道:“听说那边史大姑娘来了。她一来就嚷着这个呢!”
香菱眼前一亮,“老爷,你带我去吧?这回我保证,绝不给你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