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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3页）

贾珍心猿意马，忍不住就想要伸手抓一抓。

好在关键时刻老太太说话了，“珍哥儿，你若有主意，只管说来。赖家的事情，千万不能牵扯到咱们家里。”老太太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好歹，该舍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贾珍这才从王熙凤的陷阱里跳开，朝老太太笑道：“老太太放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容易。既然北静王爷能专门给咱们报信，那大事肯定是没有的。只需叔父处理一些手尾，将一切事情都推在赖大身上，其余的只当作不知便了。事后侄儿再四处活动一二，应保无虞了。”

老太太还不放心，追问道：“那么大的事情，真就这么简单？你只管去上下打点，老婆子还有些体己，务要保住你叔父，保住荣国府的世爵！”

王熙凤听了暗自心惊，连老太太都要拿体己出来，只怕公公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抄家问罪的立刻就是荣国府了。

贾珍笑道：“这是自然。我办事，您只管放心。只是孙儿有一件事情，需要征得老太太与叔父的同意。”

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她忍住了怒气，冷哼道：“什么条件，说罢！”

那贾赦也催促着：“你要什么都给你！你看上了哪个，我现在就送你家去！”

嘿，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要是说看上了你儿子媳妇，你会同意送我家去？

贾珍摇头道：“叔父，我既不要钱，也不要人，我只有一个条件，东西两府分宗。”

“什么？”老太太惊得站起来，颤巍巍的走了几步，“你说要分宗？”

贾珍解释道：“老太太，有些话这个时候孙儿也不得不说了。其实皇上早就对咱们贾府颇有微词，国公爷那会便和皇上不和。只是他念在往日祖宗的功劳，太上皇又在，在一直优容至今。如今孙儿已居高位，又为皇上打点生意，他老人家越发容不下贾家两府如此下去，定要想法子打压一二。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今儿咱们躲过去了，皇上还是会找机会的。老太太，与其咱们等着皇上出招，不若先下手为强，主动分宗。这样，虽然宗法上是一分为二了，但实际上还和往常一样。”

贾珍说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但老太太却听进去了。无他，当今皇上当年的确对他丈夫，也就是第二代荣国公不怎么友善，仅仅是因为他丈夫功高盖世，军中威望巨大，不好下手罢了。

王熙凤此时讶然的看着贾珍，大哥哥费劲心力抓了公公的把柄，竟然只是为了分宗？说的好像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怕咱们这边连累了他！分了宗便是两家了，原来他从来没把这边放在眼中。王熙凤现在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黯然神伤。只怪自己太贪心，得罪了大哥哥，以后得找机会描补一下。

一旁的贾赦全无忧色，只催促道：“既然都这么说了，分宗就分宗吧！明儿咱们去趟宗人府报个备，皇帝不反对也就是了。你只快些将赖大的案子定了，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默然许久，本想反对分宗，但她几次张口，都只一声长叹。

贾珍见老太太颓丧的样子，也过意不去，便劝道：“咱们这回是顺了皇上的意。皇上知道咱们忠心，不会不赏赐咱们的。我听宫里的戴太监说，咱们家大小姐极的皇上宠爱，此事若成，皇上一高兴，很有可能封她做贵妃。便是为了咱们家未来的贵妃，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老太太果然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您就等着大小姐的好消息吧！”贾珍违心的说了几句好话。要是元春没有封妃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把宗分了！

第九十五章生子以及寿宴

第二天，神京里传开一个大新闻，贾家荣宁二府分宗了！

就在权贵们议论纷纷，等着看贾家笑话的时候，宫里传来小道消息，说是皇上龙颜大悦，当天还将时常赏玩的几颗大东珠尽数赐予了贾嫔。大家不由得猜测，这贾府说不定又要起来了？各路勋戚打着世交的旗号，频繁往来奉承贾府，着实让老太太回味了一把当年的盛世气象。

于是赖家便被顺理成章的遗忘了。几日后，赖大、赖尚荣父子被判斩首，女眷入了教坊司，一应家私充公。可怜赖家几世钻营，最后落得个烟消云散。他家偌大的豪宅完整无缺的归了贾珍，无数的金银大部分落到了贾珍，以及金吾卫、京兆府上下若干官吏的私囊。好在老太太毕竟是个念旧情的，特地将赖嬷嬷和她媳妇孙女们赎出来安置别处，也算有始有终了。

贾珍这几日忙的很，为着分宗的事，头一件就是将先荣国公的排位从自家宗祠里请出来，挪回荣国府去。至于他们把排位摆在哪儿，就不关贾珍的事了。这会，贾珍背着手站在宗祠门口，始终想不通当初宁国公咋把这么大的地儿浪费了，建什么不好，非要把宗祠建在自己家里，真是没一点规划！好吧，我们也不要理会贾珍的吐槽。要知道先宁国公费尽心力硬要把宗祠建在宁府内，就代表宁府是贾府主支长房！你荣国府再牛逼，也只能是小宗旁支。这在那个时候，是整个宗族的头等大事。只不过现在贾珍连宗都分了，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决定把赖家房舍改建成贾府别院，宁国府的宗祠，包括族学也一并迁过去！再把现在的宗祠修一修，拆了前边的栅栏、大门，改成垂花门与穿堂，重建一座独立的三进院落。更妙的是这个院落墙后面就是丛绿堂……

在贾珍一阵催促下，总管黄安又急匆匆的去找山子野先生去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对贾珍的决定提出异议，但贾珍是族长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按照贾珍的决定办！新的贾府别院拔地而起。宁国府因此举行了隆重的祖先神主安放仪式。太上皇派人主祭，四王八公十二侯，诸多勋戚贵族集体到场，果然赫赫扬扬，赚足了面子。过不多久，荣国府把外书房绮霰斋并前边一带改建成宗祠，也举行了神主安放仪式，凡属世交之谊亦皆出席。

从此，宁府与荣府便真个是各不相干的两家了。

从理论上来说，贾珍与贾赦、贾政血脉疏远，只要对方不发疯做下诛灭九族的大罪，是不可能连累到对方的。分宗似乎并不必要。但必要的是，分了宗，便是无服了！举个栗子，贾珍和贾珠便不是五服内的兄弟，跟薛蟠他爹，乃至整个王家、史家、林家，更是毫无关系。还不明白？从法律上讲，贾珍和李纨、王妤便没有阻碍了好不好？还有许多妹妹……至于伦理道德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转眼到了七八月，王剑送来柳条巷的消息。贾珍便值也不上了，匆匆赶了过去。

原来是王妤要生产了。

贾珍在产房外焦急的等着，时不时的朝里间张望。王妤一声比一声尖锐，倒把前来探望的李纨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