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要怎么才能见到皇上?”
戴权还在动眼珠。
贾珍急道:“这个事儿你可以说话啊!”
戴权一拍自己脑袋,“我都糊涂了!皇上正在延英殿西暖阁。咱家这便领你去吧。”
一路上贾珍都没有说话,戴权以为他忧心元春的病,有话不能说,也只心里叹气。甚至已经做好了元春薨逝,贾珍失势的准备。待会儿顺路就去给吴贵妃请个安吧?
两人来到延英殿,戴权自去通报。
不一会儿,戴权又出得来,笑道:“公爷,皇上宣你觐见。”
贾珍整理了蟒袍玉带,低头含胸跟了进去。
西暖阁就是延英殿西次间,用楠木雕花隔扇隔分成南北两间小室,前室即为“遂安堂”,南为窗,北设宝座。窗台下,设置一铺可坐可卧的高低炕,皇帝御座即设在高炕坐东面西的位置上,几案左首是玉如意,右首是铜暖炉。御书遂安堂匾名及对联分别张贴在御坐的上方和两旁。低炕墙壁上五颜六色的瓷壁瓶和壁瓶下楠木匣,被对面墙上落地大玻璃镜尽收其中,立显豁然开朗。
贾珍跪拜如仪。
皇帝躺在炕上,见贾珍进来,伸出手,戴权赶紧上前扶起他做好。
“朕没有召见,你自个儿来了,可真是难得!”
贾珍笑道:“臣只是给皇上复命,渭水边得工坊次第完工,这头一个月的产量不尽如人意,只得新式火铳五百支,大小火炮一百门……”
“好了!”皇帝打断他,“这些朕都知道了。且把这些仿制的西洋火器放在一边,朕只问你,朕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
皇帝的声音有点严厉,“几个省下个月立刻就要用一百万两银子,朕已经对他们夸了口,不用国库一两银子,到时候你可拿的出来?”
贾珍苦着脸道:“皇上,臣又不是户部尚书!”
皇帝笑道:“要不要朕把你这个总督换成户部尚书?然后给你再加个大学士头衔?”
这就是入阁了?妥妥的宰相位置啊!
贾珍脑子里在急速的转,这是要免去兵权,明升暗降,然后卸磨杀驴吗?还是单纯的说笑,试探?
他惊讶的提醒道:“皇上,臣并非三甲进士出身……”你就不怕读书人造反吗?
皇帝打趣道:“这你就别管,你说你愿不愿意吧?”
贾珍装作想了想,也笑道:“皇上,您能不能让臣换成左都御使?”
皇帝问道:“怎么想着做御史?”
贾珍道:“御史都不用做事,只需带着嘴上朝,看谁不惯就去喷他。这种活儿,最适合我了。”
皇帝笑骂着,“没出息,朕还以为你会说尚书令呢!”
“尚书令?”贾珍急着摇头,“尚书令劳心费力的,都死得早,坚决不能干啊!臣还有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要是早死了,指不定便宜了哪个。”
皇帝看似随意的问,贾珍便也随意的答。
然后,谁也没有再提起。其实,贾珍头一次拒绝了皇帝的意思,他不会放弃兵权。
皇帝的脸色很差,轻咳了几声,用帕子掩了嘴,急收入袖中。
贾珍低着头,没瞧见。刚把闲事说完,该说点正事了。
“皇上,您能不能让臣见见贤德妃娘娘?”其实他很忐忑,不知道皇帝同不同意。
皇帝看了旁边的戴权,冷哼道:“是你告诉他的?”
戴权立刻跪倒,“皇上,奴才绝没有透露半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