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牢房这种地方,除了墙也没有其他凶器,我可不愿意撞墙自尽,死不了撞成了脑震荡可不划算,这种时候也没有安眠药,我四处寻思着一切可以用作寻死的作案工具。
终于,我看见了那只碗。以前来说,送饭的小伙子是要回收碗的,可是这一次因为是狐狸,还是拂袖而去的狐狸,所以他也不可能会注意到他漏掉的一只碗。
我把碗摔碎在地,努力寻找一只最尖利的碎片。很久以前和朋友讨论寻死办法的时候,就有人抱怨过割腕的话可能会很痛,而且还是长时间的疼痛。当然我们讨论的结果是“一心求死的人,还怎么可能会去考虑,怎么死才比较不会疼”。
然而到头来我也只得选择割腕这种死法。
第三十七节:计划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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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自己的左手,即便是考虑了那么多,自己却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割下去吧。我深吸一口气,我可是要回家啦,怎么可以惧怕呢,我这样自我安慰着。在思来想去自我安慰地来来回回之中,我终于试图找准了动脉。
狠狠狠狠地割了下去。我可不想一割死不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左手腕在剧痛,这种剧痛几乎要等同于手断时候的疼痛了,可是这样的疼痛,毕竟是两回事。那一只碎片刺穿了皮肉,深入了血管,我疼得冷汗都出来了,呼吸也紊乱了,我咬着牙齿耐着剧烈的疼痛,将碎片拔了出来,这样才不会阻碍血液的喷涌而出。
我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旁。
我原本以为疼痛是会麻木的,那也只是“以为”而已,我能够看见我的血在一直流一直流,流在地面,干了的血迹成为了黑色,像极了学习水粉时候,在用深红和普兰调黑色时候,过多的深红导致出现的颜色。对于那段日子,那时候学画画,和朋友们打打闹闹和老师说说笑笑的日子,我好怀念。非常怀念。
这样的颜色,也预示着我会回家吧。
疼痛却还是在断断续续,我昏昏沉沉地晕睡过一两次,晕了却又马上醒来,我已经全身无力了,我粗粗地喘着气,死亡,应该已经近在眼前了吧。
半晌,我鼓起勇气地抬起脑袋,看了看左手,我瞪大了眼睛,血居然自行止住了!
我割得那么辛苦居然还是只割到静脉,我的血小板异常争气地让血液止住了。喂,喂,这么说来的我,认真地要割腕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可是我又没有勇气再去补一刀,我只得颓丧的躺在地上。
左手还是抬不起来,胃在经历刚才的酸水事件过后,也空荡荡的一片了。我一阵懊恼,我这是为了什么啊,我刚才那些磅礴的勇气都是为了什么啊。
我的脑子一片空空荡荡地躺在地上,左手还是在刺痛,我现在是没有勇气再去寻死了,我还是安心等待狐狸的降罪吧。我实在是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身体怄气,既然割腕已经宣告未遂,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我的手腕包扎好吧。
我叹一口气。纱布的话没有,只得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了,不过我现在是不大可能用左手按住右手撕了,还是站起来用脚踩着一端,再用右手扯下来比较切合实际。
我再叹一口气,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悲惨的女主角了。连伤心得一心求死了都无人问津。我猛然站起来,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喂喂,不会吧,在这种时候我的晕眩体质发作,是我的失血过多还是我的低血压小症状发作?
我的人生果然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晕眩中,一种是等待晕眩。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我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或者说,我还是更宁愿梦里面的,才是现实的,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异常沉重的梦魇。
我推着行李箱拿着大包的行李到了大学报名,前来接待我和我妈的是一个很帅气的师兄,帅气师兄帮我和我妈把行李都拿上了宿舍楼,然后我的寝室是四人间,室友都很好很亲切。我和我的室友们相邀去吃火锅,其间遇到了那个帅气师兄,当我鼓起勇气想去找师兄搭讪的时候。
梦醒了。我猛然睁开眼睛,我啊,还是在地牢里。我伸右手,捂住了眼睛,左手腕是黑色的痂。
好孤单啊。
我重新站起来,刚刚褪下外衣,就听到门“哐”一声,打开了,我慌忙地用右手穿好衣服,坐在地面,将左手隐藏在背后。
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他一副不屑地表情看了我一眼,便打开牢房将我抓起来,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模样。
终究还是来了。死亡?不过直接把我拍死在牢里,和老鼠一起烂掉不是更省事么。我叹一口气,左手还是低垂在背后。
我闭着眼睛,因为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
我听到守卫在恭恭敬敬地叫着那个中年男人“左护法”,我自嘲地一笑,接下来是不是还有邪教教主任我行啊。
因为闭着眼睛我并没有看清楚关押我地点的全貌,我就被扔进一间屋子里了。我现在必然是一副衣冠不整,还外带面色苍白的憔悴模样。将我扔进屋子过后,左护法也就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