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贼进来了还会嫌我穷忍不住给我放二两银子接济接济我。
想到这里,刚刚提到喉咙眼的心又一下落了回去。
我把视线往别处移,目光刚对上一双明黄色的靴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公公和破锣似的嗓音惊得打了个寒战。
「哟,公主您睡了四日了,可算醒了!」林公公声音高亢,「陛下,公主醒了!」
果然,我一抬眼就看见我那皇帝野爹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我。
难受,还不如进贼呢。
我看着父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恨不得再白眼一翻晕过去。
但是晚了。
一旁的太医直接扑上来给我号了个脉,老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恭喜陛下!公主身体已经无碍,真是天佑我大酀!」
我此前十六年活得像个孤儿,娘走得早,皇帝爹装瞎看不见我,宫里侍女也基本不见人影。今天这阵仗我还是头一次见,吓得我一时之间有点懵。
那一刻,种种念头在我脑海里纷然而过,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夺舍了狗贼皇帝最宠爱的十三公主,直到我那野爹开口说话。
他抚着那块朱砂红玉沉吟道:「静和啊,你和朕说说……」
我的目光飘到他那枚红玉上,说来也奇怪,陈贵妃求的玉父皇日日戴着,但一个月也不见他去看陈贵妃半次。宫里人人皆知陈贵妃无宠,但陈贵妃不争宠不树敌,且母家强势,宫中也无人敢轻慢与她。
「说说,你梦见的那位住持还说了些什么?」
其实野爹来看我并非因为关心我的身体,主要还是怕我病死了。
那天我告别秦珏回寝殿以后,就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我殿里的宫女见我迟迟不起床用膳,这才来叫我,但是我一直不予回应,她差点以为我死在床上了,遂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
呼吸滚烫,她才知道我病了,去请了太医。
皇帝今天正好收到渝州加急来的书信,差了林公公来传唤我,这才得知我病了,请了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来。
父皇开口以后一旁的林公公和太医都噤了声,他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渝州修堤坝的银钱统共三万多两,被贪了一万余两。
我听着野爹半是怒火半是纠结的声音,半晌才道:「梦中住持只道灾祸与水有关,旁的儿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