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而后又吸吮一下。
我能感觉到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发愣了,他和我的身体紧紧相贴,寂寂深夜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我和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我耳侧回响。
他按着我肩膀的手愈发用力起来,忽而动了动唇轻轻咬住我正乱动的舌尖,而后在那一小片舌尖上轻轻吮吸一口,继而他也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我方才被他吮吻过的地方,「年年今天怎么了?」
已经染上欲色的声音有些沙哑,含糊又断续地夹杂着唇舌纠缠间发出的暧昧的声响落入我的耳畔,叫我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开始有些
发麻,一阵血气往我脸上奔涌,于是我稍微用了些力气咬了咬他的舌头,「别烦。」
「烦?」秦珏忽而轻笑,直接将我压倒在床榻上,惩罚似的用舌尖抵住我的舌根下方来回舔弄半晌,直弄得我全身发软,伸着舌头想勾住他的。
「年年这样一点都不像觉得烦的样子。」他偏生不如我所愿,直接在我唇角落下一个浅淡的吻,然后凑到我耳边轻舔我耳后的地方,一下一下似是羽毛轻抚,却又湿热带着情欲,挠得我心尖震颤,后腰麻软。
我和他亲密这么多次,他还不曾这般舔吻过我的耳后,这种感觉奇怪极了,半是让我想逃,半是让我软着身子逃脱不动,只能颤抖着在他的动作下从鼻腔中发出柔软的呻吟声,哪怕我根本不想出声,却是半分都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伸腿夹住他的腰,小声道:「给我。」
秦珏按在我腰侧的手突然发紧,他另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凑在我耳边哑声说:「这回是你允我,莫要后悔。」
我掀唇欲说话,却是被他用嘴尽数堵了回去。
晚夜长长,黑夜里只剩我和他的喘息声。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体力能这般好,好到最后我几乎是哭着讨饶,却还是无果。
冬日里向来是昼短夜长,他竟是同我荒唐到天将亮时,才唤人打了热水替我沐浴。
如果不是因为我彻底没有力气了,他可能会再压着我和我厮磨一番,而后他抱着我喂了些吃的,才又哄着我叫我睡觉。
我挣开他的手,忍着浑身酸痛坐起身子来。
大酀已经是摇摇欲坠,如今野爹一死更要混乱不堪,皇城里外更是有许多流民百姓惦记着这个位置,我需得牢牢把权力抓在手里,若是让他人趁机夺权篡位,怕第一件事就是要肃清前朝余孽以防夜长梦多被报复,定然会把我杀了,甚至其他宗室也一个都活不了。
如今我应当做的是扶八皇弟或者十七皇弟上位,抓牢保命的筹码。
陈家从前帮我不过是看在陈贵妃的面子上,如今陈贵妃薨逝,我也难再给他们带去什么切实的利益,再往后些时日陈家也定然和我离心,只趁着这些日子,我得抓紧时间把事情都定下来。
八皇弟和我不亲厚,甚至自小就避我远远的,十七年龄尚小,却是秦家女所出。
虽则秦珏一心系在我身上,但是不代表秦家已经对我没有威胁了,弑君之事他们多少也能够猜到七八分,把赵家推出去顶罪不过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真相是什么秦家不会不知道,他们也当知道,我下一步就要削了他们的权。
不夺他们性命,已是看在秦珏的情分上了。
倘若册十七为帝,难保秦家还能翻出什么风浪,前世里十七登基时我已不在人世,对我自然是没有威胁的,可是如今我不能不考虑这些事情。
八皇帝是赵德妃膝下养大,赵家一事我不知他对我有无嫌隙,若册他为帝,他会对我有威胁吗?
「赵德妃死了。」我道。
秦珏本意是想哄着我睡一会儿,见我不仅不睡还挣扎着要起身,他眉头微蹙,「别想了,睡一会儿。」
我又被他圈在了怀里,「我到现在还觉得恍惚,她和我斗了这么久,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往日赵家大权尚在,只要没有将她最后一点希望剥夺,总会是要为了赵家争一个希望的。」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她想不到我们摆她一道,连带着整个赵家都被冠上谋反的罪名,此番打击,她再也爬不起来了,若非死,她还能怎么样呢。」
未尽的话我们谁也无须再说,赵德妃知晓这次再无回旋余地,也无心再争了,与其被关进大狱搓磨一番再当着许多百姓的面斩首,不如投井来得痛快,或许还能消我心头警惕与怒火,让我应她求我的事情,留三皇兄一条命。
她向来事事权衡利弊,忍痛差人杀了赵家那几个血亲贪官是如此,和我合谋造反是如此,最后的投井亦是如此。
「从前总觉得活着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只要在父皇面前讨讨好,叫他对我上心些,别将我赐婚给你便好了。」我靠在他怀中,伸手抓起他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来回把玩。
「我没想过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若不到今天这般田地,我也是万万活不下来的,父皇死了,我还需得册新帝,需得和他权力制衡,要在朝中培养我自己的党羽……」我叹道,「秦珏,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可是有时候突然觉得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