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只得带着儿子,含恨而去。
回头,江婉婉倒有几分惴惴。
平白得罪刘家,万一存心报复怎么办?她怕连累美娘。
小姑娘嗤笑,毫不在意,&ldo;咱们又不是银子,要所有人喜欢干嘛?你们既在这里服侍一场,我也没太多银钱打赏,但总得让你们过得舒心痛快。也不止是你,还有榛儿,杨公公,焦师傅,只要是这院里的人,你们看谁不顺眼,我就不让他们进门!&rdo;
这,这是不是太护短霸道了?
秋大姑拍手叫好,&ldo;这才象我徒弟!做人要是自家人都护不好,也实在没啥意思了。&rdo;
杨公公一拍大腿,&ldo;得咧!姑娘大姑,只要你们愿意使唤,我老杨多少钱都是赶不走的。活了大半辈子,咱也过几天痛快日子!&rdo;
葛大娘笑,&ldo;你多呆呆不怕,只两个姑娘,回头却是要寻个好归宿的。花期错过,可就没有了。你们想找个怎样的?赶紧说说。&rdo;
乡下人,没那么多顾忌,有话就照直说。
再说婚姻是人生大事,有啥不好说的?
江婉婉到底官家小姐出身,更矜持些,红着脸跑了。
榛儿却羞答答,提了几点要求。
身体健康,相貌端正,有一技之长,最好婚后也能跟着美娘,或在王府伺候。
她打小就给卖去做丫头,对做自由民没多大执念,反觉得能一辈子服侍贵人也挺好,有个大树好乘凉。
这事容易,让焦侍卫在王府侍卫中留意就是。
江婉婉在屋外听着,未免想着自己婚事,脸上一阵热辣,也不知找个怎样才好。
可随即想起刘家,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ldo;你怎么又哭上了?&rdo;
江婉婉吓了一跳,转头看是郑飞扬。才打拳回来,额头冒着白汽,出了不少汗。
她忙抹了眼泪,&ldo;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傻,从前怎么喜欢那么个人?&rdo;
她心里憋屈,想找人说说。
郑飞扬劝,&ldo;谁不傻来着?那刘家好歹跟你不是亲人,我上次回去,跟我亲娘说,我要搬到芜城来了。我还以为她会舍不得,留一留我。谁知竟只顾着拍手叫好,还叫我发达了,别忘了她和妹子。那天我瞧她分明在给妹子做厚袜子,却没想着给我做一双。哪怕顺嘴问一声啊?我要是想不开,早一头撞死了!&rdo;
这件事,他早想跟美娘说的,只是找不到时机。这会子倒是不知不觉,跟江婉婉说了。
江婉婉好奇,&ldo;你家不就你一个儿子么?你娘不看重儿子,竟看中你妹子?&rdo;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郑飞扬如今以为自己长进了,郑寡妇能对他改观。谁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改移。
郑寡妇如今是对儿子客气了,但那是建立在他能给她们母女带来好处的份上。何曾象疼爱妹子那般,真心疼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