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孤瞑不了目,师姐的卖身契还搁在湖州王府里哪。要是母妃捣乱,不还给师姐怎么办?
回头孤不在,又有人欺负师姐怎么办?
师兄是个穷光蛋,先生太老,满院子老老小小,看来看去,也只有孤还能做个顶门杠子啊!
郑飞扬?
对不起,小殿下压根没把他当自己人。这就是个乡下莽夫外来户,隔壁邻居。
青梅竹马什么的,被自动忽略了。
不知小殿下把自己&ldo;排除在外&rdo;的郑飞扬,瞧着左右无人,从怀里取出脏脏的旧荷包,挺当自己人的悄悄问。
&ldo;殿下,这是美娘妹妹叫我带来的。你要不嫌脏,我给你煮点水喝如何?&rdo;
啥啊?
空有斗志,没有力气的小殿下,头都抬不起来,郑飞扬体贴的送到他眼前。
眼珠子艰难的对个焦,小殿下一惊。
这,这不是土么?
师姐大老远的,让人给他带了这个来,是要让他吃一把家乡土?
他,他就算是病了,快要死了,也没穷到这个份上吧?
可,可小美人儿带来的,毒药也得吃,土算什么?!
闵柏躺在那儿,艰难掩饰住心虚,&ldo;好。&rdo;
反正众生最后皆尘土。
他不过是提前吃两口,又怎么了?
无非是拉几回肚子。
郑飞扬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壶烧开的水来。
闵柏努力不去看那浑黄的水杯,还安慰自己,怎么着,也比喝药轻松多了。
然后,他把水一饮而尽。
还豪爽的表示,&ldo;再来一杯!&rdo;
师姐给的土,再难喝也要笑着喝下去。
&ldo;万一,孤是说万一,孤有个三长两短,郑飞扬你可记得,告诉我师姐……这土我都喝了啊,还,还特别甜……&rdo;
小殿下可能真的脑子烧坏了,土怎么可能是甜的?
郑飞扬同情的把一壶水都喂他喝了,这也是个真糙汉,才不管过不过量呢。
倒是平安,回头就遭罪了。
殿下水喝太多,还要喝药。
嘘嘘的次数,呃,就多了些。
折腾得平安递了大半夜尿壶,实在是没怎么好睡。
但小殿下却难得睡了个好觉。
次日天光大明,当他闻着浓浓米粥香气醒来时,只觉精神好了许多。
躺了许久,头晕脑胀,总提不起胃口的他,居然有些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