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没有地动。发生在两个月之前。”
两个月之前,她还在四境轮里没出来。
“这声音只有我们能听到,肯定有问题。”婴勺道,“这凡世问题太多了,不行,我得尽快离开。”
白檀:“你要去找人?”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婴勺不深究了,“我眼下在这个身体里出不来,你可有法子帮我?”
白檀道:“我只知道你如果要通过涡结去到其他凡世,就不能带着这个身体一起。你知道此地所有的凡人都无法离开,包括暂时身为凡人的顾惜。你能等得到他成魔吗?”
“魔是说成就成的吗?没这么快,景王半年后才死,那时候长渊才成魔的。”婴勺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白檀想了挺久。
婴勺:“有办法吗?青鬼之前都能把我从这身体里弄出来。”
白檀摇摇头:“我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的法术。”
婴勺:“要不你拿青鬼那镜子试试?当时就是他用那镜子把我吸出来的。”
白檀想了想:“或许可以试试。”
婴勺:“镜子在哪?”
白檀:“我把它仍旧放在青鬼的宅子里,藏起来了。你等我,我马上去拿。”
他说着就往外跑。
婴勺提醒他:“把那鬼娃娃带走,别留他在我衣领里尿裤子。”
白檀低头看了眼鬼娃娃光溜溜的屁股,诚实地道:“他没有裤子。”
婴勺:“……反正你把他带走!”
押送顾惜的官差看疯子似的看着她:“带走谁呢你?”
婴勺没理他,由着白檀翻到自己肩膀上,悄悄地离开了。
三司会审已经结束了,今日是景王谋反案宣判的日子。
陈策和顾惜,以及案件牵连的一干人等,皆跪在堂中,听候发落。
他们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当庭上主审官说完“斩”字时,景王弯腰磕头,一语不发。
顾惜则被判了流放。
他们被关进了不同的牢房,景王甚至没能和顾惜说上一句话,二人就分开了。
七日后,他们一个要人头落地,一个要踏上不归之路。
锁链重重地挂在牢门上,隔壁牢房中其他犯人的窃窃私语,角落里的滴水声,仿佛都处在另一个世界。只有顾惜自己,静静地坐着,却像是浑身上下都在滴血。
婴勺坐在牢房的茅草堆上,心中有一些焦灼。
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恐惧。
焦灼是因为白檀并未按时回来。以他的本事,来往京城和郊外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不至于夜幕降临却还没有音讯。婴勺不认为白檀是主动食言的,一定是路上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