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寰仰面长嘘道:“都怪我太性急了,反把兄弟们带入了绝地,若被那厮知道,只怕会笑掉了大牙。”
韩文生道:“这不能怪大哥,是我太粗心大意,当时竟没有想到预留退步……”
铁莲姑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如此了,谁也别怪,四哥既说另有出路,咱们就快些寻找吧。”
霍宇寰道:“咱们对机关外行,这事还是要劳四弟多费点心。”
韩文生点头道:“小弟遵命。”
于是,他转向徐康问道:“上面还有哪几位兄弟?”
徐康道:“还有秦仲和三名小兄弟,其它都已经下来了。”
韩文生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这里有四条甬道,其中只有一条可能是出路,为了安全起见,由我陪同大哥亲自逐一探查,在咱们探查出路的时候,其余三条甬道口,必须各留一人把守,以防意外,同时,莲台上也要留一个人坐着,不让机关再升上去,以备必要时与上面传送消息。”
接着,便开始分派,留下徐康、袁大牛和两名兄弟把守石室,坐镇莲台,其余五个人,包括霍宇寰、曹朴、孟宗玉、铁莲姑以及韩文生本人在内,合为一组,负责探查甬道,寻觅出路。
甬道分别通往四个不同的方向,逐一探查,自然不是短时间可以勘查清楚的,而这段时间内,兰州城里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荷花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上午。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发觉自己独自睡在禅房里,四面静悄悄地,霍宇寰和铁莲姑都不知去向,只有一个年轻汉子,正坐在门外吃着干粮。
那汉子见荷花醒了,连忙起身道:“还早着哩,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荷花认识他名叫庄德祥,是旋风盟下一名小兄弟,乳名叫做“大祥子”,据说他食量惊人,一餐能吃二十多个大馒头,所以他有个外号,人称“装得下”。
庄德祥人有些憨,心地却极好,待荷花也很亲切,就像个大哥哥似的,因此,霍宇寰才留他看护荷花。
荷花诧问道:“伯伯他们到哪儿去了?”
庄德祥笑道:“全进城办事去啦,大当家交代过,要你留在庙里,别随便乱跑。”
荷花又问:“办什么事?去了多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庄德祥道:“昨夜半夜里走的,大约也快回来了,那时你睡得正熟,自然不知道。”
荷花喃喃道:“奇怪!什么事这样急?半夜赶去,现在还没回来?”
说着,向外便走。
庄德祥连忙拦住,道:“你要到哪里去?”
荷花道:“去庙外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难道不行?”
庄德祥道:“大当家特别交代过,要你在庙里等候,别出去乱跑……”
荷花不悦道:“就在庙门口瞧瞧也不行吗?我又不是囚犯,要你这么盯着管着?”
庄德祥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哪儿是管你,只不过大当家这样吩咐,我也是奉命行事。”
荷花道:“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庄德祥陪笑道:“别出去,别出去,一夜好睡,肚子也饿了吧,来!来,先吃点东西……”
荷花道:“我不想吃东西,只想出去走走。”
庄德祥道:“小姑奶奶,你就算做好事,帮帮我的忙,何必害我受责挨骂呢?”
荷花心中忽然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走出庙门,你就会受责挨骂?”
庄德祥道:“可不是吗?如果被大当家知道,一定会责备我。”
荷花道:“为什么?”
庄德祥把手一摊,道:“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大当家是这样交待的,我又不认识字,谁知道那信里是怎么写的。”
荷花一惊道:“信,什么信?”
庄德祥忙道:“不!不!不是信,只是个泥弹丸罢了,你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
荷花听了“泥弹丸”三个字,不禁骇然变色,但转念间,又恢复了镇定,耸耸肩,道:
“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其实,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昨天夜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