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世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早知道便不该由着你,昨日强硬些在你身边多加些护卫。」他轻语,「也非,我今日便是不该去上朝……」
「年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疼痛带上了颤抖,却还是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年年……我来陪你了。」
「这一回,不用再等那孤零零的十八年了。」
……
册新帝的那一日,大酀改了年号为长曦元年,原是冷清清的孤冷宫墙里却燃了一场大火,冲天的火光将宫中偏僻处的公主殿无情地吞了个干干净净,竟是让这个潮湿又阴冷的冬天干热了起来。
宫中这场火整整烧了两日,掌实权的秦太师没让人救火,所幸被大火吞噬的那处宫殿地方偏冷,这场火也没有伤及其他地方。
最后是一场雨将大火浇灭,却还是有浓烟滚滚在宫中萦绕不散,甚至连摘星楼上都能瞧见些浓黑的烟雾。
秦太师打了把伞站在摘星楼上,目光瞟过还散着浓烟的地方,什么话也没说。
十七的生母如今是太后了,她撑了把伞立在秦太师旁边,听着雨珠敲过伞面发出来的哒哒声,过了许久才叹道:「结束了。」
秦太师轻轻「嗯」了声,又沉默地站了许久,才轻声叹息:「从此,世上再无江静和。」
雨丝被风吹得倾斜,一时间太后和太师谁也没有再说话,四周空余哗啦啦的雨声。
「您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法……」又过了许久,太后才嗫嚅道,声音被风吹散在孤高的摘星楼上,也不知道传没传到秦太师耳朵里。
秦太师摆了摆手,一步步迈着阶梯离去了,只留给她一个略显孤寂的背影。
父子一场,他没想过要真的杀了秦珏,也没想过要真的把江静和这个人从世间抹去痕迹。
那把匕首上抹了假死药,茶里的也是假死药。
太后瞧着秦太师逐渐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
秦珏和江初年这对苦命鸳鸯未死,可是秦太师已经用那盏茶、那把匕首,生生斩断了这二十余年的父子情谊。
他心里也是苦的吧?
暮冬里的这一场雨哗啦啦地下了数日,看不见个尽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秦珏自醒后就一直在下雨。
他伸手关了窗,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点了些灯烛,才又坐到床边,看着床上正闭着眼的江初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