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話
楊醫師是個冰山美人,白大褂跟短裙黑絲襪打扮很適合她,看起來就像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她不喜歡廢話,想說甚麼就會直接講。很多時候她的話聽起來前後不連貫,其實是因為在她說下一句話以前就已經在腦裡推理補完,轉了好幾圈。
跟她講話總會感受到一種愛理不理的鄙視感,這並不是特別針對我,她對所有人都是這樣。高智商的人大多有點脾氣,但能像她這麼明顯表現出來的成年人不多。
問她問題最常遇到的狀況,是被她用問題反問。她會說如果你連自己在問甚麼都不知道,就不要期待能得到正確答案。
就像現在,我問她阿傑甚麼時候會過來,她冷冷看了我一眼,說:
「怎麼,你等等有事?」
「是沒有啦。」
「那你是在急甚麼?」
不得不說我跟這種人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大多時候我是很不想跟她獨處的。但今天是阿傑出院的日子,負責阿傑的主治醫師就是眼前這個難相處的傢伙,想要出院離不開她。
可以的話我是想要減少交流的,但或許是意識到之後很難再見面了,這冰山美人的話還是比之前幾次見面多了些。
「先說好,性別重置手術完後需要一段穩定期,不可以有性行為。」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未來幾個月她得跟你住在一起,我是怕你剛回去就忍不住。」
「並不會好嗎?」我沒好氣地說:「我可沒把他當女人看。」
「喔?」楊醫師一臉鄙夷道:「意思是如果你把她當女人看,她就危險囉?」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出手啦。」
對於我那堅決的態度,她似乎有點意外,半晌後才問:
「你啊,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蛤?」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話題會轉到這。
「即將要跟那麼可愛的女生同居,卻對自己的自制力那麼有信心。要嗎你是性無能,要嗎就是不喜歡女生,那不就是同性戀嗎?」
「」
我決定保持沉默,但顯然眼前這冰山美人並不打算那麼簡單就放過我,還繼續道:
「雖然短期內月經不會來,但如果要做的話還是要記得戴套。」
「不要那麼容易就說出色色的話好嗎?」結果我還是忍不住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