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愣了好几秒,她又突然反应过来,质疑两兄弟刚才在文人居旁边的诡异举动是早有预谋弗雷德故意溜走,跑回去买了这枚胸针。
没错,我们是商量好的。乔治得意地摸了摸下巴。随后,他又生怕瓦莱里娅后悔,赶紧补充:但是你刚刚的承诺还得作数!
这是我们准备用来开发便携式沼泽的材料费。弗雷德解释道,看来我们得加紧研发进程,提前让一些产品面市了。
总之,圣诞快乐。
我们的小女朋友。
瓦莱里娅看着这枚鸢尾胸针,一时默然。她又低下头,羞赧地笑了笑。
从前只觉得这两兄弟可恶、蛮横又坏到了骨子里,但越是接触就越觉得他们幼稚又笨拙,一举一动都让她忍俊不禁。
她把胸针塞到乔治手里,扬了扬下巴,骄横地要求他给自己戴上,并且理所当然地表示:太冷了,我不想摘下手套。诶,不是那儿,在往下一点再左边一点
至于光跑了腿却没有被分配到这项差事的弗雷德,眼角都耷拉了下来,怏怏不乐地收起装胸针的盒子。瓦莱里娅一边享受着乔治为自己佩戴胸针的服务,一边抬起手摸了摸弗雷德的脸,语重心长地说:谁让你刚刚在茶馆里欺负乔治啦。
明明你也是帮凶
弗雷德暗自腹诽。
一番胡闹之后,瓦莱里娅昂首挺胸,戴着刚刚收到的圣诞礼物,回到霍格沃茨礼堂用午餐。她神态自若,除了室友对她没有拆圣诞礼物就离开了寝室这件事多问了几句之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其实已经从霍格莫德溜达了一圈回来了。
哎,现在她好像已经自然而然地加入韦斯莱兄弟的违反校规并且惹怒费尔奇俱乐部了。看来被抓到被关禁闭也是迟早的事
瓦莱里娅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
午餐后他们去打魁地奇这也是从霍格莫德回来后、在地道入口分手之前他们说好了的。雪已经停了,但户外冷得很,大部分学生都选择留在城堡里享受暖烘烘的壁炉与悠闲的假期。大概除了已经毕业的奥利弗·伍德之外,谁也不会在这个天气出来练习魁地奇。
不过弗雷德、乔治与瓦莱里娅大概是个例外。一个学期没打魁地奇了,三个人早就技痒难耐;他们三个都是常年打魁地奇的人,拥有格外健康的体魄,在雪地里打球也并不觉得冷;再加上,韦斯莱兄弟打定主意要让瓦莱里娅开开心心过个圣诞,下定了决心要好好陪她一整天,用她想要的方式约会,对她提出来的要求更是只有点头的份儿。
不夸张地说,他们甚至连夜拷问了同寝室的李·乔丹,试图搞清楚到底要怎么和女朋友相处。根据李·乔丹的说法,无非就是带她吃好吃的、买礼物给她、再说些哄她开心的话再简单也没有了,老兄。李乔丹这样说着而韦斯莱兄弟也的确照做了。
三个本来就互相喜欢的人,聚在一起,当然做什么都觉得饶有兴味。
他们有说有笑地朝魁地奇球场走去。弗雷德背上背着瓦莱里娅的书包。她的书包小,覆盖在弗雷德的背上,只能占他脊背大约四分之一的大小,以至于弗雷德的样子看起来分外滑稽;不过,弗雷德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光荣任务一样,牵着瓦莱里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头。瓦莱里娅小心地踏着他走过的脚印,这样就不会因为地面湿滑而摔倒了。乔治则用右手拎着两把扫帚(自己的和瓦莱里娅的),走在瓦莱里娅的身边,牢牢地牵着她的另一只手。
他们甜蜜而融洽的气氛在见到扎克·埃弗里的一瞬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插曲。埃弗里堵在魁地奇更衣室的大门口,带着讥讽的笑意对他们鼓起了掌。
好哇,好哇。他挑衅地看了看最前头的弗雷德,又越过他看到了后面的瓦莱里娅。她戴着毛线帽子,露出的小半张脸红扑扑的,娇俏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似乎上一秒还在对两兄弟撒着娇。
走开,埃弗里。弗雷德沉声警告。
就凭你们两个红毛鬼?你们打算对我使用恶咒吗?埃弗里讥诮道,我会告诉老师,你们两个非得一起退学不可。
你想怎么样?乔治往前迈了一步,把瓦莱里娅藏在了自己和弗雷德身后,像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埃弗里和瓦莱里娅中间。
三年级的扎克·埃弗里,也只比瓦莱里娅高上一点点。个头不高又瘦骨嶙峋的他,在人高马大的弗雷德与乔治面前,简直就像一只一拳就能砸死的猴子。不过他却仍是无所畏惧地说着:我要把你们和这姑娘厮混的事情说出去
去。瓦莱里娅说,现在就去。
不止是扎克·埃弗里,韦斯莱兄弟也同时愣了。他们狐疑地回头看了看瓦莱里娅,却看到她冷着脸,字字铿锵地说:口说无凭,你最好写下来。写在羊皮纸上,做成传单,发给整个学校的人别忘了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发上几份。你是不是不会写我的名字?是V-A-L-E-R-I-A。。。。。。
她一板一眼地拼着自己的名字,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这个行为本身就充满了蔑视与羞辱。弗雷德与乔治乐不可支,费了好大功夫憋住笑;但扎克·埃弗里显然对自己被当成弱智这件事十分不满。他高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瓦莱里娅冷笑,你尽管去说,看看有没有人会相信你。斯莱特林的瓦莱里娅·莱茵斯顿,孤僻傲慢到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的莱茵斯顿,现在在跟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交往。你去说吧,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告诉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现在就去,消息还能在晚饭之前就传遍整个学校。
扎克·埃弗里慌了神。他知道瓦莱里娅说的是对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他今天到这里来,也不过是想为昨天的事出口气,却压根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更火上浇油的是,瓦莱里娅又补充道:到时候,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因为侵犯我未遂才肆意诽谤我。你猜猜,谁会声名狼藉,又是谁最有可能被退学?
不可能,你们总会被人撞见的
那就更好了。瓦莱里娅说,我就说是韦斯莱兄弟从你手里救了我,于是我们变成了朋友,一切都合情合理。多了两个证人,你的罪名就更难被洗掉了吧?
埃弗里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了几分。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闭紧了嘴巴,从此以后在学校里绕着我们走,把莱茵斯顿和韦斯莱这两个名字从大脑里、心里和嘴里全都抠掉。你能做到吗?
瓦莱里娅提高了音量,质问着埃弗里。她声音清亮,在雪地里格外明显。
埃弗里忙不迭地点头,逃似的离开了魁地奇球场。
瓦莱里娅大功告成一般拍了拍手,转过头却发现弗雷德与乔治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与不可思议。
干嘛?我总得吃一堑长一智才行嘛。瓦莱里娅摇头晃脑地自我吹嘘了一番,挑衅地看了两兄弟一眼,大步朝魁地奇更衣室走去,还不忘回头催促,快点儿吧,等会儿又下雪了。
倒不如说你一开始就没使出全力对付我们乔治嘟囔着。
瓦莱里娅假装没听见,可悄悄变红的耳朵却无情地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