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丽丝忧郁的看了丈夫一眼,觉得他真是个火坑,而且还是个会主动咬人的火坑,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一口把她给吞了,等她不情不愿的给他生了儿子之后,她本来想好好教育儿子,但是等儿子越来越大,她才发现这小子完全是个标准的克劳奇,一点儿布莱克的影子都没有,他们的关系因为黑魔法和她的强势而僵硬了,无论她现在怎么缓和,儿子也不肯回转。
刚才她试图挣扎,不希望别的女孩儿跳火坑,但很快又被丈夫按了下去,她现在心灰意冷,也不想再提出任何异议了。
霍拉斯没注意她的表情,他笑容僵硬了一瞬,这个古怪的表情被卡斯珀察觉到了,他立刻变回那副温和的样子,引着霍拉斯和自己谈订婚的事,慢慢让他放松了警惕。
巴蒂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阿洛拿起桌子上的桃子,剥了皮放到他嘴边。
“吃呀,”阿洛低声说,“只有夏天才有呢。”
巴蒂咬了一口,他想把今天从头再来一次,再来很多次,因为他不想让它结束,即使上午让他有些不快乐,给这一天带来了瑕疵,如美丽的蝴蝶翅膀上有一块小小的脏污,但他会接受这个瑕疵,并认为自己双重幸运。
没有之前的不快乐,他永远不知道后面的自己到底会有多快乐,这是一个巨大的转折,让他不知所措,但没关系,狂喜溢出了他的身体,淹没了他。
他想表现出从最初遇到她的惊讶和欣喜,再到不顾一切、过度热情的欲望,然后恢复最初的惊讶,并卸下所有伪装,吐露出一些看似不经意但十分重要的东西: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我爱你,阿洛。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回忆与她相关的事——她喜欢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骑扫帚时她在他背后发抖,她对自己撒娇、使坏,用她母亲的名义骗他的巧克力,而他今天一直都在盯着她小裙子下的身体,他心里想,为什么平时害羞的她,没发现他和她自己感情的她,最后却能来到他的家里,毫不畏惧的对他索吻。
他整天都在想她,整整五年了。
他有勇气说出那句话吗?
有,她已经给他勇气。
“谢谢你,阿洛,”他抓住了那只握住桃子的手的手腕,虔诚又小心翼翼的对她发誓,凑到她耳边,把一直在他口中的呢喃投入她的耳中,“我爱你,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永远。”
生活很少赐予他渴望之物,反而是他一直扭曲着在讨好生活,假装自己若无其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放弃坚持,他的人生就会变成事与愿违的模样。
巴蒂忐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抱怨自己来掩盖她声音中的羞涩,或者怕她会因为他一直没有透露心意而生气。
他们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阿洛眨眨眼,对他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娇声娇气、得寸进尺的要求道,“巴蒂,我喜欢听你说爱我,我每天都想听。”
她放下了桃子,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像一条软体动物一样往他怀里拱了拱,轻轻捏了捏他的肌肉,“巴蒂,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你想象不到的开心,并且不仅仅是我,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不会那么吝啬吧?”
孩子?巴蒂恍恍惚惚的想,原来他们的进展一点也不快,毕竟她都已经开始想他们未来的孩子了,那他要给他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呢…
大蒜奶酪伴随着熏火腿的香味扑面而来,阿洛从小精灵端来的托盘上拿了一个三明治,她的确饿坏了,下午陪巴蒂胡闹了两次,于是她边吃边听父亲和卡斯珀的谈话。
两位家主聊得很尽兴,卡斯珀甚至开了一瓶蜂蜜酒,他把第一杯递给霍拉斯,自己又倒了一杯,高高举起杯子。
“为了我们的孩子。”
“为了孩子。”霍拉斯说完,痛饮了一口。
“我妻子很早就走了,我把她从一个小人儿养大,”他悲伤的说,“那时候她才三岁,就像小猫小狗一样依赖我。”
“真可爱,”卡斯珀说,“你是个伟大的父亲。”
“你们毕业后,我总是请假,唉…”
斯拉格霍恩又痛饮了一口,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整栋房子,阿洛知道父亲是在评估克劳奇家族有没有能力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像她的家里永远充满了橡木陈酿的蜂蜜酒、巧克力、菠萝蜜饯和鼓鼓囊囊的软枕。
卡斯珀把他们的杯子又斟满了,问霍拉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怎么能照看得过来,霍拉斯在酒精的作用和卡斯珀不动声色的奉承之下开心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起关于照顾女儿的一百零八事来。
阿洛认真的听着,眼眶有些湿润,上辈子,她为了丈夫和孩子,无可奈何的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这是她心底最遗憾的事,这辈子,她要父亲认可她的丈夫和孩子,要她的儿子有一个关爱他的长辈,得到爱,而不是冷冰冰的无视。
小精灵一直在送酒过来,大概一小时后,他们开始放纵的祝酒:为霍格沃茨,为魔法部,为小精灵酿的酒,为他们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和克劳奇以后就是亲密无间的家族了,”霍拉斯含混不清的叫道,把酒一饮而尽,“希望巴蒂这孩子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他是个克劳奇…”
卡丽丝:……啊对对对!他是个克劳奇!
接下来,霍拉斯和卡斯珀并排坐着,唱起了一首舒缓的歌。
“对不起,宝贝,”见女儿一直盯着他,霍拉斯打了个嗝说,“我从来唱不准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