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和陆宴池并肩站在小广场外沿,看苏明溪和林尧与其他游客一起,围着广场中间的篝火载歌载舞。
江暖和陆宴池都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俩人远离热闹的中心,却也能感受空气中弥散的喜悦。
江暖眉目舒展,神情愉悦:“明溪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的爱玩爱闹。”
“那你呢?”
陆宴池含笑问江暖:“你和苏小姐性格南辕北辙,却能相处的这么好。”
“暖暖,你之前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也和现在一样温柔,娴静吗?”
江暖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眼中起了蒙蒙水汽。
不是的。
她是家中幼女,家庭和睦,长辈慈祥,深受父母疼爱,姐姐宠爱。
她之前像个骄纵、任性的小公主,从来不知烦恼为何物,性格也开朗,爱笑。
后来经受家庭巨变,短短两个月,失去了所有疼爱她的至亲,她才被迫长大。
一个人既要完成学业,又要照顾江旭阳,受了磨难,性格才渐渐沉稳,收起锋芒,成了现在沉闷的性子。
别人看着是温柔、娴静,只有江暖知道,她有多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自己,又有多想念那些骨肉至亲。
江暖忍不住泪眼婆娑。
陆宴池看江暖笑容变淡,暗暗后悔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又见她面露伤痛,眼含热泪,心疼的不得了,把江暖紧紧搂进怀里,陆宴池才低声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也许是陆宴池的语气太过真诚,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
江暖突然就不想在伪装,不想在佯装坚强。
她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失去亲人的痛苦,把这几年的艰辛,统统都随泪水而消散。
“陆宴池,我想爸爸,妈妈,姐姐和姥姥了。”
江暖泪水涟涟,打湿了陆宴池的衣襟。
陆宴池远远朝要过来的林尧和苏明溪挥手,示意俩人先离开。
他不愿让别人看到江暖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的女人,由他一个人呵护就够了。
陆宴池静静的抱着江暖,让她哭出自己的委屈和磨难。
第二天凌晨三点,江暖被陆宴池唤醒。
“暖暖,起床了,我们去看日出。”
陆宴池站在江暖床边,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利索的短发,温和的眉眼,整个人看着都清爽,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