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真的受够了。”
“他这是在熬鹰,还是在训犬。”
何进转身挥袖,怒喝道:“天子行驾;宗王,皇子的九章冕旒;出警入跸;封王太子;他是要立刘牧为储君吗?”
袁绍作揖拜道:“大将军息怒。”
“息怒?”
“某怎么息怒。”
何进行至堂中,揪着袁绍的衣襟怒喝道:“王太子,前汉之礼法,又禁刘牧取字,大汉之人取字而贵,只有两种人不需要字,一种是汉天子此为自贵,一种是庶民此为自贱,刘牧都要称孤道寡了,某还怎么息怒,怎么冷静。”
“大将军又能如何?”
袁绍不恼不怒,劝说道:“天子不可阻,陛下就是要把骠骑当做承继之人,与皇子辩,皇子协位同,朝中谁敢发一言驳逆,但有死谏,必定下赐死诏。”
“某不服。”
何进双手一挥,朝着府外走去。
他要入北宫,见何皇后,更要见皇子辩。
这场立储之路走的太过艰难,一次次的横生波澜,连何苗都为此死去,弑杀外戚之人却要称孤道寡,心中怨气难平啊。
北宫,洛阳北隅之宫庭。
本意与南宫同理,皆设东宫,后宫,诸卿官邸。
不过,从刘宏继位之后,便将南宫设为理政之地,北宫设为后宫宫廷。
永乐宫中。
何进跽坐于宫廷殿下。
何皇后愁容难解,叹道:“兄长,陛下想要立谁为储,便立谁为储,他这些年做的荒诞事,起居郎都写了十余册,使刘牧称孤道寡又如何。”
“你就这般认了?”
何进惊愕无比的抬头道。
刘辩是皇长子,是皇后的亲子。
为母之人,竟然不为子争储君之位,连他都不敢相信。
“兄长。”
“陛下你不了解。”
何皇后忧心忡忡的说道:“如立储君,必是永乐尽绝,辩儿早就失去储君之资,你莫要再争了。”
“不。”
“某不争,就要死了。”
何进蹭的站起来,转身走向宫门,呢喃道:“何氏的殊荣是天子所赐,若是没有第二个天子,便是冢中枯骨,辩儿必须是储君,必须是大汉的天子。”
“哎。”
何皇后哀愁一叹。
她比谁都了解刘宏,更知道大汉的天子心能硬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