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部官吏没有刘牧看的远,没有想过工坊遍地之后,耕田者不足,赋税当如何去收取,所以才会入府谏言。
许褚代传劳工之法,新赋税。
消息传出之时,六部俱震,新制终是波及到赋税之政。
“荀司丞。”
“你怎么看此事?”
羊衜瘫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新制之下,陈国赋税杂乱。
以前大汉对百姓以‘算赋,口赋,田租,户赋,更赋,徭役’为主;对商贾以‘算缗钱,占租,算訾,市租,关律税,六畜税,酒税’为主。
如今陈国大力推行工坊,商业。
耕田农事缩减是必然,故此荀彧才会在之前推行改税之政。
没想到,公文递上去没多久,便来了七曜日休沐,以及劳工律,工契之政。
“税改是必然。”
“从工部便可以看出端倪。”
荀彧思忖道:“恐怕,不止是税改,还有耕田制度之改,新的制度诞生,必须要以仁政冲击旧制,不然天下百姓难安,王太子胸有丘壑,先整饬军制,便是担心内乱,以便于强推新制新政。”
“某不如你。”
羊衜行至堂下作揖,叹道:“你代某去参与三部议事。”
“嗯?”
荀彧微微一愣。
羊衜决然道:“改制变法,必须有卓越的眼见,某的才能不足会影响大事,待此事完成之后,便是你的功绩!”
“不妥。”
荀彧摇头婉拒道。
他是户籍司丞,不是户部主官,参与三部议事是逾制。
“不必拒绝。”
“为驾先驱,大汉为重。”
羊衜垂袖走向府外,才能不足便是不足。
若是他自恃孤高犯下大错,令新制推行走入歧途,使得大汉山河动荡,才是万死难赎其罪。
如刘牧所言,军政之事多磨。
洛阳的风云进入尾声,八校王师检校在即。
南宫。
北阁,玄武阙上。
刘宏席地而坐,眼前放着一份将领名单。
“陛下。”
蹇硕带着大氅上来,恭敬道:“药凉了,奴婢去火炉上热一热。”
“不必了。”
刘宏随手将毛笔抛下,端起地上冰凉的汤药一饮而尽,说道:“八校之军,朕予你上军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