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面前的老人话语戛然而止,柳月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她已经确定上官烈就是上官青的爷爷,同样也是她的至亲。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柳月故作迷惑不解,眸色懵懂地望着上官烈。
上官烈出现在福利院绝不是偶然,此刻柳月已经确定这一点,说不定他就是为了过来寻找自己。
然而他为何如此低调,并未大张旗鼓的寻找孙女,这也令柳月感到难以理解。
半晌,一直凝视着鱼形玉佩的上官烈忽然叹了口气,随即便是老泪纵横。
“月儿,你不要恨爷爷,虽然这些年来爷爷一直很愧疚,无法原谅自己。”
上官烈的语气凝重而深沉,炯烁的目光霎时黯淡下来。
柳月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保持着从容轻声发问:“爷爷,您的意思是……?”
“唉!”
一声重重地叹息如同一根刺扎在柳月心头,尘封的往事正在被重新掀开。
“怪我,都怪我!”上官列不断的摇头叹息,泪水滑落到脸上,“是我害了小妤,也让你这些年来颠沛流离,都怪我!”
听着上官烈自说自话,柳月心跳加速,可她此刻不能感情用事,必须要问个清楚。
“爷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柳月还在装作茫然反问,可声线却忍不住在发抖。
上官烈一直在摇头,放在掌心上的玉佩被他蓦地紧紧攥住。
这番亲人相认的情景,对柳月来说并不美好,几乎比生离死别更加令人难受。
沉重的往事仿佛再度揭开疮疤,鲜血淋漓,难以释怀。
柳月没有做声,尽管她的心分秒难以平静,但面对即将水落石出的身世,她需要做的是成为上官烈说出真相的引导者。
“爷爷,您是不是认识我的母亲?”她蹲在地上仰脸望着上官烈,眸中不禁氤氲起一团水汽。
“何止是认识……”沉默许久的上官烈终于开口,紧抿着布满皱纹的眉心,“爷爷这辈子有
两个孩子,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当年她们出生的时候,我买下最好的玉料请了最好的师傅,为她们打造了一对双鱼玉佩。”
上官烈说着脸上露出悲伤的笑容,再次张开手,目光落在那块精致小巧的玉佩上。
“我的小女儿叫上官蓉,性格好强冲动;大女儿叫上官婉,温柔聪慧,也是我最偏爱的,可是她……”
说到这里,上官烈欲言又止,面颊上的笑容被痛苦取代。
柳月的神色渐渐沉下来,身子僵了僵,冰冷的反问:“爷爷,你对我的母亲做过什么?”
其实在来到福利院之前,在楚奕的帮助下,柳月已经对母亲的往事有所知晓,只是不能够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上官家的后代。
现在有上官烈亲口诉说往事,却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