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疑惑道:“你做什么?”
好友压低声音:“指挥使不是提醒过吗,他的性子,素来不喜有人近身。你可别横生枝节。”
那人听了,连忙讪讪地转回身:“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满园热闹,唯独他身边最安静。”
……
一个亲卫走到郑旸身边,俯下身轻轻道:“少将军,顾凭他没有到。”
宴席已经过半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那多半就是不打算来了。
这话落进旁边一个亲卫耳朵里,他当即就有些不忿,低声道:“这小子好张狂!”
他的不忿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顾凭无论是身份还是职位,比郑旸低得都不止是一星半点。按说这给郑旸接风洗尘的宴会,于情于理,便是出于尊敬,他也应该前来的。
郑旸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静静地思索了一瞬,道:“知道他现居何处吗?”
“打听到了。”
顾凭和前来剿匪的将领的住所,在颖安当地的世家之中不是秘密,想打听到这个并不难。
“好。”郑旸站起身,”走吧,随我去会一会他。“
亲卫怔了怔:“那这宴会……”
郑旸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面已经露了,再待下去也无益。”
“是。”
马车停在楼馆前面。
这里本是颖安用来安置陈晏和几个高级将领的,后来陈晏为了议事方便,另择了一处府邸,其他几个将领也都随之搬了出去。这方院落就变成了顾凭一人独居。
郑旸下了马车,走到屋院门口。
亲卫走上前,伸手想要敲门,但他的手刚一碰到门扇,还未及用力,那门就开了一道缝。
亲卫一凛。
他退后了一步,低声对郑旸道:“少将军,这门没有上锁。”
这时,一阵风卷过,将那开了一道缝的门又吹掩回去。
郑旸盯着那扇在夜风中微微摇动的门,忽然抬起手,将门一把推开。
院门大敞。顾凭就在院中。
他倚在榻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在他对面,还摆放着塌和几。那几上还有酒。郑旸抿了抿唇,走上前,试了试那酒盅的温度。
还是温热的。
温好了酒,摆好了塌几,顾凭在这院中坐着,明显是在等待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