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它没咬我呀。”我拿着梳子梳着头。“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狼狗。”
“这狗今天这么乖啊,很反常。”刘娜说。
“姐,你的意思是,这狗刚才咬我才正常?”我说。“姐,我给你说,它要是敢咬我,我肯定也会咬它的,我能把它的牙咬下来,再凶得狗看见我,都得躲着走。”
“这么厉害,你是属狗熊的?为什么狗见你得躲呀?”刘娜伸手问我要梳子。
“不为什么,以后再跟你说。”我把梳子扔给她。
刘娜没接住梳子,她从地板上捡起来,“你这小孩怎么乱扔?”
“我可不是小孩。”
“你多大了?”刘娜问。
“年龄这个得保密,还有,刚才那个大叔喊我小孩的时候,我他妈的真想过去扇他。”
“你这脾气真不小。”刘娜说。“走吧。”
出了舞厅时,老头看了我两眼,我歪着脖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过马路时,一阵风刮过来时,刘娜扶了一下我胳膊。
“不会下雨吧。”刘娜说。
“应该不会。”我说。
“走那边的天桥。”刘娜说。
我很快跑上天桥,刘娜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我问。
“我觉得要下雨了,你等着我,我去拿雨伞。”刘娜说着下了楼梯。
“小雨,下不大的。”
刘娜下了楼梯,朝舞厅走去。
我趴在天桥栏杆边上朝下看着。
街边的老槐树上挂着风筝,垃圾桶边上,两只猫同时伸着懒腰,白色的塑料袋在斑马线上被汽车冲撞着。
一条小路深入地下,向北的一条路在坡上,咖啡馆边的
林荫路转过街角突然不见了。
一条路和另一条路在远处交叉。
鸽子飞上三楼遮雨棚,扎马尾辫的女孩在挤满人群的餐馆里弹着白色钢琴。
十字架在高高的黑色教堂上。
瘸腿的老人端着碗乞讨,他的拐杖掷地有声。
雨落在公交车的车窗里。
恍若觉得有人在我耳边低语:有一条路必通往荒原。
乞讨的老头站在我跟前,冲我伸出手。
我回头瞪着他,他转身要走,我喊住他,他茫然地看着我。“把碗拿过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