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更不想有人来打扰这难得的时刻。摇头说道:“云锦,我没醉,也没病。就算之前醉了病了,现在有你在这里,也全都好了。”
顾云锦眉眼低垂,轻声说:“太子怎么和公主一样的口气,我又不是神医。也不是解药。哪有那么大的本领。”
赵子恒目光转动几下,幽幽说:“如果非要说我有病的话,就是中了毒。中了一种叫顾云锦的毒,下毒之人是你,解毒之人也是你。”
顾云锦沉默不语,心中有丝丝暖意流淌。她又看到赵子恒手上的伤疤。轻轻抬起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查看,柔声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受伤了为什么不让御医医治包扎?”
赵子恒掩饰性地轻咳两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再次环住了她的腰,不在意地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过几日就好了。”
“太子不要这样。被人看到不好。”顾云锦被他身上的气息感染,脸上微微燥热,忙把两手挡在胸前。阻止与他靠得太近。
赵子恒看她含羞地模样,忍不住呵笑出声。心渐渐融化成春水,柔声说:“放心,不会有人闯进来。再说了,就算被人看到又怎样,反正父皇就要为我们赐婚了。”
顾云锦迟疑片刻,才问道:“你既然知道皇上要给我们赐婚,为什么还如此消沉地借酒消愁?饮酒伤身,以后还是少喝为好。”
赵子恒知道,有些话还是说清为好,他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因为我做的那些事让你很失望,我怕你再也不肯原谅我。虽然说父皇赐婚,我们终究要成亲,可我不想让你不情不愿地嫁给我。”
顾云锦神色郑重地说:“我知道你做那些事也是为了我,可我不喜欢。我原谅你,同时也是原谅自己,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希望以后我们都好好珍惜。”
赵子恒重重点头,声音哽咽地保证:“云锦,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他情不自禁再次拥紧了怀中人儿。
当顾云锦要离开时,赵子恒心中是万般不舍,但脸上却是柔柔地笑,“那我送你出去。”
对他的心意顾云锦没有或者说是不忍拒绝,用商量地语气说:“你只送我到出宫门的大道上好不好?我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我们这样。”
对她的请求,赵子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爽快地应了。
于是,两人相伴着出了大殿,在众宫人探寻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往长乐宫外走。
看到走在身侧的人儿,赵子恒心绪难平,忍不住感叹:“能与你一辈子这样走下去真好。”
顾云锦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半嗔半怪地说:“这样走路走一辈子该有多累,我可不想。”
赵子恒无比宠溺地看她一眼,想也不想地说:“你若嫌累,我背着你走。”
顾云锦神色微微一滞,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些感动。
来到通往宫门的大道上后,顾云锦停下了脚步,意思不言而喻。
赵子恒也不再纠缠,为她把身上的风衣拉紧了些,叮嘱道:“今日风大,小心不要受凉了。你也不要再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顾云锦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点头。
一阵风过,吹起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
赵子恒突然发现她的耳朵有些异样,好奇地凑近瞅了瞅,才发现是上面红肿的地方涂了黄色药膏,不禁一阵心疼,“云锦,你的耳朵怎么回事?是不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不是她撞上了东西,而是东西撞上了她!顾云锦有些尴尬,忙伸手捂住耳朵,不在意地说:“没事儿,不过是小小碰了一下,已经涂过药了。”
赵子恒看到她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强行把她的手拿下,说道:“耳朵受伤涂了药,就不要再用手去碰了。”
顾云锦点头说:“嗯,太子,那我走了,太子也快回去吧。”
赵子恒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而刚才这一幕,恰好落在另外两人眼中。
龙翼泽看看身旁目光沉沉的戴今朝,幸灾乐祸地说:“世子,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看到云锦与赵子恒郎情妾意的样子,你还敢说云锦不会嫁给赵子恒吗?”
戴今朝一直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没有说话,只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龙翼泽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添油加醋地刺激他,“看样子,云锦是从长乐宫出来的,依我看极有可能就是从赵子恒的寝殿出来的,这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必然要柔情蜜意一番。常言说日久生情,你若是再不赶快做决定,只怕云锦真会爱上赵子恒。若真如此,到时,你就算是能娶到她的人,也赢不了她的心。”
他看戴今朝依旧不言不语,再接再厉地说:“看来,赵子恒是真得很爱云锦,如果我是云锦,也肯定愿意嫁给他,何况,以后还可以成为母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宠冠后。宫,这恐怕是很多女人的梦想。你……”
“啊……”龙翼泽滔滔不绝地还欲再说下去,突然被戴今朝一拳打在了他身上。这一拳的力道,绝对可以和昨天在驿馆的那一拳相拼。
龙翼泽顿时痛呼出声,哀叹道:“我可真是倒霉,明明是你们三人的事,偏偏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戴今朝对他不予理会,袍袖一甩,大踏步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