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贤手里的枪握得死紧,拼命告诫自己那是赟轲的小把戏,不能上了他的当。
由于霿国在道义上并不占优,起先发兵的是他,想要璟国成为属国的也是他,所以这时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霿国同意派出战将进行一对一的单打独斗。
赢了也只是赢个士气,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赟贤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拧下赟轲的脑袋,再把他怀里的人抢过来好好蹂躏一番,不过这样做太难看了,以多胜少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又在这里失了身份,被人记上一笔,不值。
于是双方派出武将单打独斗,赟轲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银杏,还不时逗逗他,把玩一下他的头发,看得赟贤几乎要烧起来。
而伊勒德他们几个,也在两军正式交战之时,赶到了附近,伊勒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眉头一皱,思考起来。
现在这天气好不自然,空气中有股诡异的湿气,四周虽说是黄土高坡却看不见任何飞虫走兽,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王虎跑上前问。
伊勒德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振作精神道:
“没事,看见银杏的人了么?”
“还没有,密密麻麻的人,我们离得又不太近,怎么看得见?不如爬到山上去这样看得更加清楚。”
逸寒渊立刻跳出来: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
伊勒德点点头,先人一步提劲上了山,云舟和星宇两人则先和影卫会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住主子的命,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当然、他们两人没敢说,包括现在待在主子怀里的人,也是次要的……
逸寒渊则背着月莲慢慢地爬,月莲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人已经快撑不住了,所以逸寒渊刚刚才那么坚持上山的提议,至少可以把月莲藏起来,让他休息一下。
王虎和郑启冲在最后断尾,两人新伤久伤不断,又好好打了一架,也累得不轻,上了山好歹关注战局的时候,还能好好休整一番。
两人最后到了山上一处视野良好的峭壁边上,却不见伊勒德的踪影,一问才知道,是发现了银杏和赟轲在一起,忍不住杀出去了,拦也拦不住。
“那咋办!?伊兄这一去不是添乱吗!?”
“已经发信号让云舟和星宇拦着了。”月莲冷静地回道。
“啊……?有用么……”
“谁知道……冲出去的时候跟谁杀了他全家一样……”
伊勒德还没冲到兵队中,云舟和星宇两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还有一打的黑衣影卫手拿暗器防着他。
“滚开!”伊勒德这时候已经气红了眼,谁挡他面前都没用了。
云舟有些矛盾地欲言又止,星宇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犹豫不决,二话不说先带人冲上去直刺伊勒德的要害。
伊勒德怒吼一声,拔刀相向,现在他心里只有银杏的安危,眼前的人全都碍事!
俗话说不怕功夫好的,就怕不要命的,十几个人围攻伊勒德,居然被打的缩手缩脚,因为知道伊勒德是去救银杏,所以云舟也没使全力,星宇一看就来气,逮着间隙对他说:
“你在干什么!?用暗器啊!!!”
“我……”云舟的暗器都是些银针,毒镖等一招毙命的玩意儿,他实在下不了手。
就这样连打连退,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同胞倒了下去,云舟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却还是不忍心,从袖口摸出一把最细的银针,刚想往伊勒德的昏睡穴射去,就感觉左肩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整个视线,云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入魔的疯狂男人,艰难地呼吸着空气。
“啊啊啊——!!!”星宇也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上的暗器全数奉上,在烟雾中救出奄奄一息的云舟,给他服下止血丸,把人拉到一边。
“云舟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快去阻止那个疯子,主子有危险……”
“不行!我……”
云舟突然狠狠抓住星宇的领口,双眼通红:
“你听、听见了没有!?快去阻止他!!!”
星宇一愣,看到逸寒渊远远地迅速赶来,这才稍稍放心,趁势轻轻吻上云舟惨白的唇,道:
“等我回来!”
精诚所至
星宇放下云舟,赶紧去追赶伊勒德,此时的伊勒德已经和更多赶来的影卫打了起来,身上挂了彩,手臂和背后都被利刃划开,露出狰狞的伤口和鲜血,发丝随着矫健的身影在风中乱舞,眼中却是早已失去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