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隔大几个月,潘维终于攒局了。
&esp;&esp;这个消息在二代的交际圈里很快传了开来,十五分钟后潘维推门进包厢的时候,就看到了满眼的熟人。有些是隔壁包厢转战过来的,有些是其他地方赶场子过来的,都是原先一起玩的人,倒是很久没见了。
&esp;&esp;“今天,我的场子。”潘维衬衫的扣子又往下开了一颗,坐在正中间举起杯子敷衍地朝所有人敬了敬,“大家往开心了玩儿就是。”
&esp;&esp;潘维家里没有约束,捅破天他爸妈都懒得过问一句,他自己又是个肯花钱玩儿的,谁都乐意掺和这个局。
&esp;&esp;潘维自己身边坐着两个妞,一个靠在他的臂弯里,一个斜躺在他的大腿上,身上的布料堪堪遮住了三点,妖娆的身材显露无疑。
&esp;&esp;潘维没什么兴致,但也没推开。就着她们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水果,点了一支烟和旁边的人聊天。
&esp;&esp;“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出来玩儿了。”旁边是他从小到大的同学,这个会所就是他的,还算是在潘维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esp;&esp;“没劲。”潘维摇摇头,吐出个烟圈,“玩儿腻了。”
&esp;&esp;“想玩儿点新鲜的?”那人坏笑着凑过来,往门外指了指,“刚来了几个小男孩儿,都是雏,干净又漂亮。”
&esp;&esp;“啧。”潘维笑了笑,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抽了口烟,他点点头:“带进来我看看。”
&esp;&esp;旁边的人一脸暧昧的笑容,说了句我懂的,就挥挥手把潘维身上的两个女人打发走了,走到门外吩咐了声。
&esp;&esp;没过几分钟,就走进来一排小男生。
&esp;&esp;潘维靠在沙发背上,点燃了等待
&esp;&esp;傅锦之放下手机,摘下眼镜在自来水下冲了冲,随便放在了旁边。
&esp;&esp;卫生间里开了浴霸,明亮的灯光打在头顶却也并没有拯救他病怏怏的苍白脸色。
&esp;&esp;最近早晚的温差大,他在潘维家沙发上歪了一晚上之后就有点儿不大好,这两天工作又忙,出门的时间早回家的时间晚,在医院呆的时间长,疲劳过度难免抵抗力低下,受了点风就有要大病一场的迹象。
&esp;&esp;他在连续吃了几天药却还不顶用之后就意识到了,这次可能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
&esp;&esp;洗好澡,傅锦之伸手从最高的架子上拿了药箱,对着光看了看名字,抠出几片药干吞了下去,和学校请了病假,他就关了手机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esp;&esp;他就是这个体质,平常小病小灾没有,一来就如山倒,没个个把两个礼拜根本好不了。也没什么办法。他换了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
&esp;&esp;家里没开灯,傅锦之在黑暗里慢慢走着,拐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好门。
&esp;&esp;床上其实还没来得及换上厚的被子,他盖着的还是单薄的秋被,但最厚实的那床被子还收在衣柜的最高处,他实在懒得上去拿。
&esp;&esp;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床单冰凉,躺进去的时候冷得他缩了缩。
&esp;&esp;侧身朝着窗户,傅锦之叠了两个枕头在颈下,咳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esp;&esp;他睡眠质量不高,没出什么意外,半夜他就活生生被自己咳醒了。
&esp;&esp;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傅锦之觉得可能是开始烧了。从床头柜翻出了几片消炎药,他摸到旁边旁边的矿泉水,就着咽了下去。再摸出半片安眠药,跟着一起塞进了嘴。
&esp;&esp;这是从小到大的练出来的熟悉感。
&esp;&esp;小时候他父亲的工作忙,一年有十一个月不着家,家里的阿姨也是来做了饭就走。
&esp;&esp;傅锦之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小学就能自己背着包转两趟地铁走十五分钟回家,到家还能把阿姨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热了,自己吃完洗好碗,再锁好家里的门回房间写作业,根本不需要爸爸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