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临朝小李那边探头,配合她给自己戴上眼镜,两个人一来一回,她成了他多出来的手一般。
“你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声音出口,连沈别自己都没注意到这酸涩味道。
问出来的问题也有些蛮横无理。
心脏被名被无名火烧开了一个口子,愤怒?羡慕?还是嫉妒?
从前那种宛如糖尿病患者伤口一般,浸着糖但难以愈合的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刀刀凌迟,鲜明而凌冽,剧烈而没有尽头。
话说出了口才感到后悔,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话?你把喜欢他的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呢?
沈别被自己的情绪变化吓了一跳,恍然被费临的声音惊醒。
“高度紧张,肾上腺素分泌,交感神经兴奋。”重新戴好眼镜的费临又变成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平静地回答他,“以前在神外不怎么出汗,偶尔手术时间太长,出汗也有实习生帮忙。”
他在认真地回答。
愧疚又像暴风雨浇灭了沈别。
擦汗,扶眼镜,很正常的行为,他以前也见到过费临和别人这样的接触。是因为什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为什么细水长流的旁观变成了末日?
他发现了,因为就算费临分手,他也没有一丁点机会啊。
会有新的人出现,示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但不是自己。
悲伤和爱意都如洪流,决堤之后,一泻千里。
沈别克制地调整了呼吸,把注意力落回手术,平静说道:“知道了,但是这里没有实习生。”
第十九章你看我的手19
“没有就没有吧,”费临的目光重新回到显示屏上,继续干活,“这不是还有麻醉师吗?”
小李笑着猛点头:“这个任务交给我!”
沈别一头黑气:“……”
费临这个人,上了手术台就很难吧注意力放到其他事物上,一心关注手上的操作。旁边的沈别取出石头来扔进弯盘里,砸得“叮咚”作响,他也全然没注意,只当是石头太硬了。
两人扒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石头掏干净,安装了支架,主管医生齐昆这时候来善后。
费临长长吐出一口气,摘了手套往垃圾桶一扔,开始脱手术衣。手术很成功,费临在脑中默默复盘,单用一个镜的清除率达不到这么高,他们俩合作得很好。
泌尿外的手术,费临很久没有实操过。
读书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选定方向,只是用课余时间,去每个外科科室都尝试一遍,最后喜欢上了神经外科。
关于泌尿外科所有的记忆都来源于,去打杂的两三个月,十几年过去,术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