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一阵缺氧般的眩晕,用最后的意识阻止自己在沈别的胸膛上晕过去,翻身躺在了沈别旁边,但不小心枕在了他手臂上。
困意袭来,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我把沈仙儿的胳膊当枕头,我完了。
沈别醒来的时候,右臂麻到失去知觉,在起身的那一动之下,蚁行般的灼痛感灌满指尖,陡然看到怀里这个毛乎乎的头,冷不丁心跳掉了两拍。
重新躺回去,闭眼,握拳,手好痛,睁眼,这颗头还在。
不是做梦。
冷静,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沈别忍着指端循环重新开始灌注的痛,没舍得把那颗脑袋挪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血流恢复,左手按在胸膛上,每一下心跳都像大钟撞在脑门里。
早上来费临宿舍补觉,实在是太疲倦了,沾床就睡着了。
沈别好像现在才五感回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陈旧的雕花白墙,只垫了薄薄一层棕垫的坚硬木板床,没有风的房间,从窗户透进来的唯一的光亮。
周身被另一个人的气息笼罩,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幻想的画面。
身下是费临睡过的床单,身上搭着他盖过的薄被,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他的味道,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别感觉脊柱有电流窜过,脑中阵阵白光,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有一瞬间觉得,死都值了。
费临的头发洗过之后软了不少,少了几分张扬,压在沈别腋下的肌肤上,痒痒的。
沈别闭眼躺到心跳重新慢下来,才敢再睁眼看费临。
沈别倒头睡觉的时候,忘了费临也有大半夜没睡,回来肯定是要休息的,而自己占了他的床,这张不算大的单人床。
“啊……”就是这样吧,他只是也困极,挤一挤睡个觉罢了。
喜悦在冷静之后变成淡淡的失落和眷恋。
在费临眼里大家都是男人,挤在一起睡个觉罢了,他能有什么心思呢?
不行,清醒!这样躺下去会越躺越不想起来的,总不能眼睛一闭继续在这儿睡觉,睡到晚上吧。
沈别自认自己不可能保持人性那么久,要是胆子一肥头脑一热,对他动手动脚,他们就彻底完了。
从心爱的人的床上起来,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沈别小心翼翼地抬着费临的脑袋,慢慢把手抽出来,右臂又酸又麻。撑着一点一点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被沈别挑开。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