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官一声嘹亮吆喝,正郁闷的不得了的林小狐便顿觉晴天霹雳!
擦!难道老娘的新婚之夜真的要葬送在这里?!
已经傻掉的狐狸,腿软脚软心死的片刻已被众人簇拥进了传说中的新房。
静默,绝对的静默。
无精打采了无生趣的林小狐,坐在喜床上,小脸儿变形的挤在床柱之上,神色痴呆地看着那燃得正旺的花烛,嘟长小嘴儿,烦闷不已。
她右侧不远,俏生生坐着的便是那盖着喜帕,一言不发的高家小姐高幼薇。
“唉。。。”
新婚之夜逢变故三
许久之后,林小狐长叹一口气,直起身子,无奈的朝不远处桌子之上,那枚挑喜帕用得秤杆走去。
暗紫色的秤杆,握在手中,凛冽凉滑,让林小狐不觉一颤。走向高小姐的脚步,也跟着顿下。
如果真的要挑起,她要承载的,可是一个柔弱女子的一生?
小小的秤杆,顿时变得千钧重。
算了,算了,堂已拜过,于外人眼中,她已经是我的妻了。。。
大不了,我以后带她离开这里,认她做我的姐姐,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给她找一段美好姻缘罢了。
这样思付定,林小狐才又叹一口气,狠下心来,朝那床边坐着的美娇娘走去。
如玉的小手儿,紧握暗紫色的秤杆,令上面的称勾,能正好挑起喜帕的一角。
林小狐一边回忆着脑中残留不清的电视镜头中挑喜帕的过程,一边沉着气如是做着。
“呼。。。”
挑起喜帕的狐狸不觉长舒一口气,孰料,这口气仅来得及舒到一半,便被哽在喉间,压住了她几欲脱口的尖叫。
她的“妻”,那美丽如花,飘然如仙的高家小姐高幼薇,此时,气息微弱,面色苍白,长睫紧闭,更甚的是,一缕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留下,印在雪白的下颌之上,触目惊心!
这女人,竟然在新婚之夜,服毒自杀!
好在林小狐对毒药极其熟悉,她娴熟地扳开高幼薇的嘴巴一看,便看到含在她口中的毒囊。
这毒囊,居然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忘情鸠!
看着手心那枚已被咬破的小小黑色胶丸的林小狐,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三个大字,已登时神色复杂。
忘情鸠,顾名思义,忘情之药。但,你若真以为它是药,那就大错特错了。
何以为忘?一颗死去的心罢了。若要忘得彻底,也只有将这颗心,这个命,生生死去,才能尽数遗忘。
新婚之夜逢变故四
只有失去生命,那连着自己血肉,长在自己心中的那份牵挂,那份爱恋,才能一并死去。
忘情鸠,如此惨烈而绝望的名字,如此毒辣而残忍的毒药。
高幼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又是受过怎样的伤害与悲凉,竟要,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在自己,最过美丽的年华,最过美好的新婚夜里,选择离开?
唉。。。望着喜床上,已服下自己随身所带的白鸢露(咳咳。。。顾名思义,自己想这是怎么做成的挖。某小白在某妖身后小眼含泪,悲鸣不已。集体无视之。),神色安然的高幼薇,林小狐心中的疑惑愈加深重。
夜,还在继续。只是,春宵已非春宵矣。
厅堂有风来去无踪,川流不息,带着白日里未及散去的酒香与硝黄之气徐徐而来。林小狐在这样“噼啪”燃着的红烛喜房中,半跪在床边,耷拉着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儿。
床上昏迷着的柔弱少女,小巧苍白的樱口,喃喃发出缠绵在唇齿之间朦胧不清的声音。
“凉眠。。。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