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吃你嬉皮笑脸这一套,老弟。你有何贵干?”
我掏出钱包,递给他一张我的工作名片。他仔细看过后,用名片边缘敲了敲他那颗烤瓷牙。
他沉吟道:“他大概去了哪儿。没跟我讲。”
我说:“你的语法跟你的假发一样松松垮垮。”
“你要是知道好歹的话,就别打趣我的假发。”他咆哮道。
“我不会吃了它,”我说,“我还没饿到那分上。”
他向我走近一步,右肩一沉。脸上怒火中烧,嘴角向下耷拉着。
“别揍我。我有保险,”我对他说。
“哦,见鬼。又一个疯子。”他耸耸肩,嘴角又恢复了正常。“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找这个奥林·P·奎斯特。”我说。
“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我本人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我才搬出来了。”
“也许你不喜欢大麻烟。”
“这个,”他空洞地说,“还有其他事。这就是为什么奎斯特走了的原因。让人尊敬,就像我一样。我想,有几个粗鲁的男孩威胁了他。”
“我明白了,”我说。“所以他没有留下转递地址。他们为什么威胁他?”
“你刚才提到了大麻烟,不是吗?他会不会去总部了?”
“在海湾城吗?”我问道,“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好吧,谢了,希格斯先生。走了很久吗?”
“不久,”他说。“不,不是很久。只是有段日子了。”
“你做什么营生的?”我问他。
“营生?”他看起来很受伤。
“是啊,你靠什么来圈钱?你怎样谋生?”
“你误会了,老兄。我是一个退休的验光师。”
“所以你有一把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吗?”我一指行李箱。
“别跟我耍嘴皮子,”他板着脸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他再次低头看了看名片。“你是私家侦探吗?”他若有所思地说。“你平时都接些什么活儿?”
“所有算得上正当的活儿,”我回答道。
他点点头。“‘算得上’是个灵活的词儿。‘正当’也是。”
我恶毒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得很对,”我赞同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午后来讨论一下它们的定义吧。”我一伸手倏地抽走了他指间的名片,塞进了我的口袋。“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我说。
我走出门,关上了门,站在门口侧耳倾听。我不知道想听见什么。可无论是什么,我都一无所获。我有种感觉,他正站在我刚刚离开的地方,盯着我离开的门口。我经过走廊时发出了些声响,最后站在了楼梯口。
一辆汽车从房子前方开走了。某一扇门关上了。我悄悄折回215房,用万能钥匙开了门。我悄无声息地关上门,上了锁,就在里面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