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唱了一遍,戚无妄不忍心再折腾他,让他唱了几首舒缓的曲子。
唱到最后,江奉则被自己唱到没脾气了,语音电话那头终于没声了。
道了声晚安,江奉则挂断电话,连吃药的力气都没了。
躺在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间也就睡着了。
江奉则如愿以偿的做了梦。
梦里的他和青年被绑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缓解了他的紧张。
青年语音上扬的诶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奉则默声道:算了,还是别交换名字了,晦气。
青年:“算了,还是别交换名字了,晦气。”
江奉则继续想:我不是说你晦气,只是跟我有牵扯的人都挺晦气,我俩最好止于绑友的关系。
青年:“我不是说你晦气,只是跟我有牵扯的人都挺晦气,我俩最好止于绑友的关系。”
江奉则笑了:绑友?顾名思义,一起被绑架的友人啊。
青年:“绑友?顾名思义,一起被绑架的友人啊。”
……
青年的每个字每个语气,都跟江奉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些早已深深烙刻在江奉则的脑子里。
无法看清青年的样貌、无从得知青年的姓名、无法参与青年的过去。
在日复一日的梦境中,不能寻得出口的情况下,江奉则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江奉则:喂,你睡了吗,聊会儿?
青年:“喂,你睡了吗,聊会儿?”
江奉则为这份默契感到安心,却又感到可悲。
本该年少慕艾的自己,却早早被看不清摸不着的这个人握于掌心。
暗嘲着,江奉则一心二用的想着对方下一句话:我有点失眠,失眠了就想听听歌,你会唱《数鸭子》吗?
青年:“我有点失眠,失眠了就想听听歌,你会唱《缘生记忆》吗?”
不会的话,我可以唱给你听……
想到一半,江奉则整个人愣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同一个梦,江奉则记不清了。
他迷惑过,不解过,探寻过,烦恼过,暴躁过,崩溃过……
然而这个梦境依旧我行我素。
第一次,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往常的梦有了分支点。
江奉则努力的想在黑暗中看清青年的脸,即便知道这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