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逊没有接话。指尖轻轻敲击轮椅扶手,垂下眼眸陷入深思。
“那天妾身一直跟着陆大人。他进了更衣房后外面也有婢女盯着。两人单独待在一处也才一盏茶的时间。”陈舒握着他的手,微笑着开口。“那天王爷可有见过他?”
“没有。”赵逊沉下脸。“我对那天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记得好像见到了陆三夫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天的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陆三夫人没有中招。若是清醒看到你早就喊出声了。”陈舒盯着赵逊,皱起眉,眼底凝聚起担忧。
“府医说您撞到了头,可能会出现一些幻觉。一会不如找御医看看,若是和府医诊断的病情不一样,妾身再查查陆大人夫妻是否有猫腻。”
“有劳王妃。”赵逊反手握住她的手,露出个欣慰的笑容。“最近忙着照顾我,你都累瘦了。今儿个天气好,你也该和手帕交们放松放松。”
“可是妾身不放心王爷一个人”
“只是骨折而已,不必太担心。”赵逊拍拍她的手。“去吧。”
“妾身这就去和她们聊聊天,玩一会。”陈舒抽出轮椅后面挂着的薄毯,盖在赵逊腿上。检查一遍这才安心前往女眷所在的看台。
“我们也走吧。”赵逊做了个手势,下属推着轮椅前往皇帝所在的看台。
皇帝一见赵逊出现,立刻推开妃子,踉踉跄跄迎上去。看到腿上和手臂缠着厚实的布条,惊诧地往后退了一步。
“三哥……你这伤怎如此严重?不是说只摔了一下吗?”
“的确只摔了一下,只是伤到了骨头。”
“你也太不小心了。”皇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轮椅旁边,打量赵逊皱眉摇摇头。“本来还想找三哥陪着喝几杯,看你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为兄在王府差点憋坏了,今儿个可得多来几杯。陛下不会这点酒都舍不得吧?”
“你的伤……”
“府医说喝点酒没有妨碍。”
“今儿个朕就陪兄长喝几杯。”皇帝向一旁的太监招招手。“去把西域上供的好酒拿上来。”
“遵命。”
赵逊和皇帝交杯换盏。时不时聊两句,两人同时笑出声。江清波将这欢快的画面看在眼里,心情有些复杂,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宣王这狗东西和皇帝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好。搞掉他又多了一重困难,必须得想一个万全的计划。思索间,一只温柔的大手贴着手背,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不必担忧,万事有为夫挡着。”
“谢谢夫君。”
江清波收回目光,搞宣王不能急,需要徐徐图之。改明回家和亲爹商议一番。她就不信宣王真有表面那样干净。干净的人能想到用那么阴毒的春、药?收敛好情绪,暂且遗忘掉宣王那个狗东西。拉住缰绳重新掌握追云的控制权。
陆明洲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满意的勾起唇角。“这么喜欢骑马,下次带你去郊外去玩。”
“真的?”江清波双眼发亮。
“真的。”
“夫君可要说话算好。”
“为夫从不食言。”
“陆大人。”
远处传来喊声。陆明洲勒转马头,追云小跑到禁卫面前停住脚步。
“何事?”陆明洲冷声询问问。